安休甫从分身手里接过两仪符,朝着叶苏玲递出去,
“收起来。”
叶苏玲目光下移,惊惧变成了惶恐,她为难了。自己收起两仪符,那自己不又成店主了?
安休甫,“不收?那我就帮到这个程度了。”
苏禹敬喊道,“花子,收起来!”
叶苏玲没有再迟疑,这个安休甫都恐怖成这样了,谁还能把安休甫如何?
想明白了,一把抓住两仪符,“我不怕!但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下一刻,寡妇就松开了苏芷芊。
苏芷芊化作一道风从店内逃出来,站在苏禹敬的跟前。
这里安休甫最强,但安休甫强,自己大姐更强,能把安休甫吃的死死的。
大姐开口了,安休甫肯定会帮到底。
安休甫看向苏芷芊,“今晚不要乱跑,就在沐竹街上等着任务结束,离开这里才危险。”
苏芷芊点头,她很害怕跟安休甫对视,但她也想看到安休甫现在的态度如何,所以还是神色很不自然的盯着安休甫看。
安休甫的表情真的太少了,安休甫今天从店内出来时候,就像是刚睡醒的精神小伙,除了跟花子闹不愉快那一会儿,其实安休甫一直都表现的很沉稳,也淡然。
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她从这一扇窗户里,看到了宁静和豁达。
她那一颗慌乱的心,也因为这一眼,再也乱不起来了,她的目光再次看向花子,她突然明白了。
心里有鬼的,是花子,而不是安休甫。人一旦被情绪控制,眼里看任何人,都会失真,都会给交流的对象,强行赋予自己臆测出去的光环和面具。
安休甫一直都在帮,也在认真的帮忙。
而苏芷芊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多,是因为她最近也在求助其他人,但其他人眼里看到的,都是拿捏的眼神,那些人或许能帮,或许不能帮,但都是在拿着她的窘境做出了讨价还价的姿态。
安休甫已经走到叶秉良车跟前,回头催促发呆的叶苏玲,“还不走?都八点了,再磨蹭,去了就十二点了。”
说完安休甫朝着朱三都店内二楼看一眼,这一眼很是随意。
叶苏玲趁着安休甫上车,冲着苏禹敬竖个大拇指,快速朝着安休甫追去。
叶苏玲给苏禹敬竖拇指,是觉的真的该庆幸,多亏自己这个姐反应迟钝,而且死心眼,要是活络一点,她们姐妹两个会把安休甫今天都得罪死......
.........
矿机医院低矮的两层小楼内:
雨声从下午戏子抱着孩子进入医院就开始响。
叶苏玲双目如两个灯泡一样亮着白光。
医院内,戏子被医生的手术刀破喉咙,孩子马上醒来,孩子被划破喉咙,戏子又醒来。
这一大一小,总有一个人醒着。
好像这戏子和孩子属于强势的一方。
但事实并非如此。
水淹不死那个医生。
戏子拧断医生的脖子,医生背着脑袋,也能够把刀刺入那戏子的喉咙里。
小孩折断医生的双臂,那医生能用裸露在外的骨刺,把孩子杀死。
医生的身体,好像藏着无数可以划破喉咙,刺穿人心脏的刀。
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独立行动。
无论受到多重的伤,只要没人干扰,不到五分钟就会复原。
楼内,就是三个不死人在反反复复的厮杀,看的叶苏玲索然无趣。
日落之后,里面无聊的杀戮发生了些许改变。
戏子不再试图杀死医生,而是借助楼内任何可用的器物,或缠绕或者镇压来约束那个医生的行动。
这个方式,让戏子在两个小时内,没再次死亡。
可任务的目标,是杀死医生,这个戏子只是拖延时间,并不算完成任务。
晚上九点,医生身体冒出了淡淡的黑色烟雾,身体变的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戏子的束缚和拖延失效了。
楼内阴风肆虐,大雨磅礴。
可是风吹不乱那医生的一缕头发,再也打不湿那医生的长褂。
单方向的屠戮再次开始,戏子死,孩子生。
孩子生,戏子死。
那医生的刀,不温不火,在那戏子和孩子的脖子上来回划着。
晚上十点,雨停了。
医生也不再拿着刀在两个倒地的人脖子上来回划。
戏子抱着孩子开始在楼内逃窜,想逃出医院。但医院成了一个迷宫,那戏子怎么走都无法从里面出来。
医生在楼里不疾不徐追逐戏子,总会在不经意时候,冷不丁的冒出来给一刀,之后快速隐匿,接着进行下一场猎杀。
戏子披头散发,一脸疲惫,重生之后,开始水袖遮面,抱着孩子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戏子死后,那孩子双手用力拖着戏子在楼道里艰难前行。
叶苏玲的心碎了一地,哀叹一声,
“那个戏子尽力了,他和那个孩子打不过那个医生,太可怜了。”
安休甫淡淡说道,“对他有点信心!”
叶苏玲回头,看到安休甫侧着身子在玩车载屏上的象棋,
“别玩了,电瓶亏电,车子就打不着火了。”
安休甫,“亏电?我挂一档,你推着车子跑二十米,这个我有经验!”
叶苏玲踢了安休甫一脚,“我推车?也亏你能说的出口!”
安休甫从车里下来,“我可没把你当个弱女子,我去买包烟,那个戏子要是赢了,大声喊我。”
叶苏玲皱眉,“这里哪来的商店?”
安休甫分身四个人,朝着几处亮灯的地方飞去,
“我跟住家户去买。”
而他本人则朝着医院旁边的一个巷子走去。
叶苏玲喊道,“你分身不是去了?你去哪儿?”
安休甫回头,“别盯着我,我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