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一张脸很难看,站在楼道里,死死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只是跟苏禹敬眼睛对视一次,之后就避开苏禹敬的目光了。身体恢复一小会儿,他起身就进了公共卫生间。
苏禹敬的眼睛一直盯着安休甫,即使安休甫进了卫生间,她的目光依旧在盯着安休甫看。
好像凝视安休甫,已经成了她一个身体仅有的本能!
安休甫进入卫生间,并不是上厕所,而是快速冲到窗户跟前朝着下方看。
一道血箭射出直奔楼下,那一道血箭落地,又化作那个董老师的模样在殷应方的身上拍打。
苏禹敬攥紧拳头,低头朝着楼下殷应方看一眼,之后大步进入卫生间内。
爬在窗户跟前的安休甫紧张的回头看一眼苏禹敬。
苏禹敬开口,语气很冷,
“你又后悔了?”
安休甫,“后悔什么?”
苏禹敬,“不是后悔,你救他做什么?”
安休甫转身继续趴在窗户上朝着下方看。
而苏禹敬则是凝视着安休甫的后背在看。
这个氛围异常的诡异。
明明是安休甫来救苏禹敬,可是随着殷应方出现,突然间苏禹敬就成了安休甫的仇人,这个眼神和表情相当的可怕。
楼下,安休甫的血尸分身,在殷应方身上不断拍打,殷应方体内出现一道黑气,就要遁走,但是黑气飞出,又落入那个残躯内,殷应方无头的尸体几次试图站起来,都被安休甫的血尸重新压回地面。
苏禹敬的目光也从安休甫的背影,落到楼下,那冷酷的表情,又多了一丝纠结。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五分钟后,安休甫的血尸散去........
安休甫从窗户跟前走开,径直朝着卫生间的洗脸池走去。
苏禹敬再次开口,“他是小蝶的父亲!”
只是第三次开口,声音依旧带着莫名的愤怒。
安休甫打开水龙头,洗一下手,淡淡问道,
“他怎么知道你身上有两仪符?”
苏禹敬脸色阴郁,“我不知道!”
安休甫,“我刚听叶秉良说最近死了很多退出两仪阁的人......”
话没说完,苏禹敬就眼珠一瞪,“别说了,成不?”
这就是安休甫跟苏禹敬真正的关系,安休甫看不懂苏禹敬,也不可能猜透苏禹敬在想什么?
他是来救人了,可是也是来搏命,要不是刚才苏禹敬没有逃,也在试图帮他,安休甫早就甩脸走人了。他是来救人,不是来猜谜的!
安休甫弯腰洗脸,苏禹敬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神色瞬间变的紧张,或者说,她自己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努力让自己变得轻松一些,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终于在安休甫洗完脸之后,她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安休甫通过镜子里看扫视一下苏禹敬,发现苏禹敬表情变了,一直紧绷的脸,出现了慌乱。
苏禹敬的变脸速度太快,变的让他感觉到了害怕和紧张。
苏禹敬走过去,踩了安休甫鞋面一下,“下次用脚,我踩烂你的脚!”
安休甫挤出一个笑,他没想到,自己用脚勾一下苏禹敬,后果会这么严重。
苏禹敬开口,
“你怎么把戒绳套在董老师身上的?”
这就是两仪阁的人,什么东西出现,只要不伪装和隐藏,两仪阁的人,都能瞬间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就如这个刑堂刑吏,之前应该谁都不知道这个角色的存在,但出现了,苏禹敬还是叶秉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在对付他们。
安休甫,“她要用戒绳杀你,我把绳子就绑她身上了。”
这好像解释了,但并没有解释清楚。这涉及到安休甫的两个隐秘手段,不适合跟任何人讲。
苏禹敬,
“你来了多久了?还是你一直都.....”
安休甫知道苏禹敬误会了,他必须解释清楚,
“半小时!我听叶秉良说完最近有退出两仪阁的人一直被杀,就过来,过来之后,就看到你周围有人行迹可疑。”
苏禹敬嗯一声,之后又朝着楼下殷应方的尸体方向看看,
“怎么尸体还在?他不是修道者?”
安休甫,“于世静死了,两仪怨业本来在叶秉良身上,我把怨业转移到殷应方身上了。于世静的死,应该会跟殷应方扯上关系!等等吧,应该会有人通知孙八逊。”
苏禹敬站在原地不动了,双目瞪的滚圆,“”
安休甫,“你没事吧?”
苏禹敬声音颤抖,“于世静死了?!”
安休甫,“哦,尸体刚被警察拉走,走吧花子也在刑堂门口。”
苏禹敬跟着安休甫一言不发,好像生怕安休甫突然扔下她不管了。
但是慢慢的苏禹敬的脸再次变的阴郁恐怖,像一个行走的火山,随时会喷发........
........
叶秉良看到安休甫从苏禹敬车里下来,露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这个笑,有欣慰,有自豪。
他也现在也是把安休甫当成救命稻草。
安休甫再次回来,说明自己为安休甫跟自己家的人翻脸,也算值得。
安休甫盯着叶秉良,“别笑了,我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叶秉良收敛笑容,看向车里坐着的苏禹敬,苏禹敬应该是吓着了,坐在副驾驶纹丝不动,
“大意了,我大意了,我该想到她的。”
安休甫,“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能顾及到她。”
叶秉良呵呵,“也是,也是。”
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包烟递给安休甫。
叶苏玲朝着车里看看,又看向安休甫,“我姐没事吧?”
叶秉良扯扯安休甫的衣服,“你看看小安这一身乞丐装,就知道有没有情况。”
安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