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的血液在无时无刻的流失着,今天就是安休甫中了子母咒的最后一天,算时间,上午安休甫就已经成了一个人干了。
而要破解也简单,只要有人能唤醒陷入怨恨中的蔡柒儿,就可以解除这个咒,可是蔡柒儿没人能找到。
她来这里,是在等,等着接收安休甫死后那个店的契约。
她和芊芊来绥原是替苏道修找马蝉的遗物,苏道修要找的东西,在马蝉手里。
那件东西,她也见过,就在安休甫那晚背走的大包裹里。
联系到安休甫,拿走马蝉东西并不难。安休甫不能修习巫术,那些东西拿着用处并不大,所以她并不着急找安休甫。
她来绥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把送出去的府门钉要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从张仕朴那里拿回府门钉!
那天在沐竹街,张仕朴亲手把府门还给她,让她拿着府门钉寻找安休甫的咒器。她愚蠢的以为张仕朴是把府门钉物归原主。
结果呢?府门钉早就被张仕朴给炼成了他自己的法器,她拿着张仕朴的府门钉满涞北跑,完全就是给张仕朴当引路的那盏灯!
在涞北野猪岭看到府门钉,她甚至不敢去思考那根府门钉为何出现在野猪岭,她不敢想,或者说,她在强行把关于那根府门钉的事抛在脑后,甚至逼迫自己忘记张仕朴交给她的事!
她知道深究,会让郑琊鄙视她,让苏芷芊嘲讽她,让那个苏道修看扁她....
第一时间是联系府门内的帮手,她要去找张仕朴要回了府门钉。
但联系上府门内的人之后,又一个晴天霹雳落在她头顶,安休甫中了子母咒,而且神隐也没有解决,安休甫即将要死了!
现在她来到沐竹街,守着刑堂,其实就在等待安休甫的死期降临,等着安休甫死后,把刑堂店契自动吐出来!
但看到叶秉良了,她又觉的愧疚。
她突然想再叶秉良一把,之后她就要回涞北,跟着苏道修一心潜修,直到哪天自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再出山。
“呃——”
没有丝毫的征兆,叶苏玲张口,中午吃过的饭一下子从嘴里喷了出去。
接着她的五脏六腑就传来一阵剧痛,肚子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鼓起。
她脸色大变,转身就冲回了店内,法袍穿在身上,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是刑堂内,那个鬼胎没有胆子吞掉自己的所有两仪之力破开肚子出去。
只要还有两仪之力,她可以忍着,只需要忍一日。
可是这个鬼胎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扯着她朝着店外就飞。
她咬着牙启动了刑堂的结界。
接下来,她的身体在店内乱飞乱撞。
太阳落下去了,外面灯火通明。
她跟个乒乓球一样,依旧在店内不断撞击着结界,不止不休.......
终于,结界在某个瞬间,被自己给解除了,因为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两仪之力也越来越弱了。
一个法子用不了两次,而这个鬼胎进入刑堂时间太久了,赵青果缩在店内不出,这一招在这鬼胎跟前,不灵了。
“不,不,不........”叶苏玲惊恐的大叫着,拼命抓住店内任何可借力的东西。
店内所有东西,包括房顶吊灯,和那些刚进入店内不到一日的活死人,通通被叶苏玲扯着堵在门口。
可是这些举动依旧徒劳,茶台的碎屑、断肢、鲜血混合着朝着店外喷涌而去。
叶苏玲出了店,身体就失去平衡,鼓鼓的肚子扯着身子横飞出七八米。
她从地上吃力的翻身,看向了路边那辆灰色的小汽车,
“救........张仕朴救我!”
她本来是想跟府门内出来的那人求救,但是灰色车内的矮子旁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张仕朴和赵青果。
她近乎本能的改口向张仕朴求救。
张仕朴一直皱着眉,在叶苏玲看向他时候,他一脸的悲愤,
“离开就离开了,何必这么贪婪?你要府门钉,我给你了,为什么?你是逼着让人看我张仕朴有多么冷血,多么无情?”
赵青果伸手拉住了张仕朴的胳膊,“你不用这样,是她自找的!”
叶苏玲看向那个矮子,矮子语气凝重低沉,“那是府门图腾,我帮不了你。”
府门图腾?这鬼胎竟然是两仪阁府门内的图腾?叶苏玲这一刻脑子又空白了,这就是她的朋友?或许这绥原,没人把她当朋友,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丑吧?
怪不得这个戏子和小鬼可以吞噬两仪之力,而刑堂内的规则,也不针对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
叶苏玲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而她肚子的鬼胎只是停歇一下,接着以更狂暴的方式在她肚子里踢打。
张仕朴,“你为什么认为我要杀你?他是府门内的图腾!我真的无能为力,苏道修很强,但他也该明白,就是我师父来了,也只是能延缓你一段时间,没办法彻底解决你的问题。”
叶苏玲,“救我,张仕朴,你救救我,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张仕朴皱眉犹豫着说道,“放弃店主身份给果果,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叶苏玲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盯着张仕朴,“为什么?为什么?”
张仕朴,“我的手段都在果果身上,她不会有事。这个店,现在只有你跟果果了,如果你店内还留着一个活死人,你甚至可以离开!”
叶苏玲听懂了,这就是落井下石。自己被这个鬼胎缠了不是一时三刻,而是整整一下午。
张仕朴现在让她把店主让给赵青果,不就是要抢那个店契?
张仕朴说的没错,店内只有两个人,店主少了员工,店主就该上二楼了,她心一横,冷冷说道,
“那就一起死!”
张仕朴声音低沉且充满哀伤,“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