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朴苦笑,
“我师父说,让我不要过早的陷入男男女女这种琐事中,这种事,最磨人,会让男人少了果决。我说我懂,但我是不想懂,我也不想学他。”
苏芷芊该吐口唾沫到张仕朴的脸上,她不想在这里跟这个人渣谈话。
沐竹街周围各方势力都有眼一直盯着,张仕朴反复说的一些废话,甚至自说自话,就是在卖弄,再拔高他自己的人设,让所有人看到他张仕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苏芷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确实跟杜先生不一样,你活的比他精彩!”
张仕朴拿出一根烟,在手心敲敲,之后点燃烟,
“最近,我想了很多很多,也想了很多跟你见面时候该说的,但怎么解释,我都觉的我虚伪,因为谎言和狡辩才需要长篇大论!”
苏芷芊双手插兜,“上午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把找马蝉遗物的事交给花子,她是想跟张仕朴当面将两人的关系彻底划清。
这个过程并不复杂,可是张仕朴就跟一个要立牌坊的婊子一样,跟她扯了一上午,中午还一起吃了饭。
本以为一顿饭之后,两人从此陌路,可以各自安好。这个仪式可以不做,但成年人的世界,最悲催的,就是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而且她需要低三下四求张仕朴。
张仕朴连抽几口烟,
“在你心里,对我的信任都已经没了,我只是觉的不甘心以这种误会收场。你真的很好,希望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苏芷芊还是呵呵笑,她怕开口,自己会骂人。张仕朴现在的表演,不需要她真的配合什么,她就是相声里面的捧哏,站着不说话,衬托张仕朴的诙谐和幽默。
果然张仕朴在苏芷芊一声不吭情况下,又开口,
“我下午去找过苏禹敬,给她留了个两仪符,我想着她出门应该就能看到,这绥原最近很乱,我也希望她有点自保能力!但我又怕她误会,就把两仪符放在了门口了。”
苏芷芊依旧在假笑。
张仕朴,“那个两仪符,她为什么没有收起来?”
苏芷芊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想到了殷梦蕾!那个两仪符,应该是张仕朴送给殷梦蕾的吧,
“改天再聊吧。”
她想带着花子快点离开这里。
张仕朴,“我怀疑苗花花没有死,果果现在的任务就是调查苗花花的死因,任务是叶秉良重新发布的,我在帮果果......”
苏芷芊,“别说下去了,我该跟你说的,都说完了,你要做什么,不需要跟我交代!”
叶秉良重新调查苗花花的死因做什么?
是巧合?陡然她瞳孔收缩!不是!张仕朴调查苗花花的死因是假,寻找苗花花的遗物才是真的!
张仕朴是不是知道自己和花子来绥原的目的?
究竟哪里出错了?张仕朴在自己身上动过的手脚,不是已经被安休甫解决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知道此行目的的,只有四个人,除了自己和花子,只有师父和知觉老道知道她们寻找苗花花的东西吧?
店内苏禹敬站在了橱窗前,双目放空,犹如一个雕塑。
叶苏玲从店内出来,苏芷芊,
“她什么都没说?”
叶苏玲看向橱窗,眼里含泪,“她说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苏禹敬说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在说安休甫。因为安休甫这一次要长眠不醒了。
苏芷芊抓住叶苏玲的胳膊,“安休甫呢?”
刚才花子传音说安休甫要死了,就在今天。她想见见安休甫,真的很迫切。
苏芷芊激动的神情把叶苏玲给吓了一跳,自己姐姐命格被人毁掉都没看到苏芷芊如此模样。
张仕朴也察觉到苏芷芊那紧张的神情,而这个表情她从来没有见到苏芷芊在他跟前流露过。
张仕朴脸上的惆怅收敛,低头弹着手里的烟灰,像是在自言自语,
“见面还不如不见,他的血已经流干了,还是留个美好的回忆吧。”
叶苏玲回过味来,她可以百分百确定苏芷芊就是移情别恋了,而且张仕朴对安休甫的追杀,可能也是针对苏芷芊的报复,脸上的哀容收敛,冷冷说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去村里找套衣服。”
苏芷芊察觉到叶苏玲突然冷淡的表情,她觉的花子肯定知道什么。她不想当着张仕朴的面聊安休甫,匆匆追着叶苏玲朝着沐竹街走去。
“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这个店里门口五米范围!”
赵青果的声音传来。
苏芷芊转头,怒视张仕朴,“现在我姐进去了,你为什么还不让花子离开?!”
赵青果冷笑,“可怜她?要不你替她进来?”
张仕朴盯着转头的叶苏玲,“她不知道里面情况,你只是替叶秉良,现在跟这个店没有关系了。去吃饭吧,不然今天之后,可能几天都未必有胃口吃饭。”
赵青果想责怪张仕朴放走叶苏玲,但张仕朴下一刻就转身面朝她,
“这个刑堂不是我说的算,我只能做些取巧的事,她进不进去,由不得我。”
叶苏玲跟苏芷芊继续朝着沐竹村口走去,赵青果大声说道,
“她男人多了去了,怎么会为一个安休甫吃不下饭?”
这话就是说给叶苏玲听得。
叶苏玲这一次头都没回,她不是不痛苦,她来见叶秉良之前,已经哭了一路了,她也想帮安休甫,可她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十分钟后:
一辆灵车停在店门口,郑久带着三个人从车里下来,人手一个收尸袋。
郑久走到店门口左右看看,“这还咋处理?九宝,找台垃圾清运车过来。”
那被叫做九宝的小伙说道,“师哥,这能烧半车灰,你确定这七个葬礼咱们还要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