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竹街上,长裙短裤的学生来来往往,这是一个穿衣乱搭的季节。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牵着一个女生的手,一根雪糕,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舔着。
戏子抬着衣袖,眼珠子瞪的滚圆一张不眨的看着,看一会,嘴里啧啧几声,摇摇头,接着继续看下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
一个短裙的女孩从旁边走过,戏子的脑袋跟着转动,之后说了句,
“世风日下啊,这都穿的些啥呀!”
接着戏子的脑袋看向苏禹敬,“起来活动一下啊?久坐容易让人抑郁烦躁。”
苏禹敬却纹丝不动。
戏子转头再次朝着大街上看去,陡然看到了一个浓眉的年轻人走来。
戏子转头,传音道,“御尸门的白武延来了。”
白武延径直走到戏子跟前,“还记得我不?”
戏子,“不是废话吗?”
白延武拿出一根羊腿做的的旱烟,但很快换了一包烟,取了一根就要挨着苏禹敬坐下。
戏子皱眉,“没看见坐着一个大姑娘?站着抽吧!”
白武延居高临下朝着苏禹敬打量,苏禹敬猛然抬头。
白武延避开苏禹敬的目光,咳嗽一声指着沐竹街说道,
”就里以前就是一大块菜地,那个大学也没有那么高的主楼,那会儿北方工业大学函西分校。”
说完指指南面,“那个财大是这个大学的工厂,里面放的都是机床和火车头。”
戏子淡淡说道,“别在我跟前卖老!你家那个祖宗养尸地里躺两千年,也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白武延呵呵笑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承认我是一个老鬼。我只有三十一岁。只是觉的这绥原变化太大了,眼一闭一睁,醒来时候,感觉什么都是陌生的,连个熟人都看不到。”
戏子,“你跟苏道修怎么认识的?他来绥原直奔府门而去的吧?”
白武延深吸一口烟,“我认识他,是他进入府门之前。他有个妹妹,叫苏蓝湘,特别喜欢吃蒸糕,蒸糕那玩意在那会儿也是稀罕玩意,只有涧河村北面的集市里有,她经常去,每次去,都是我姑姑陪着。”
说完之后看看苏禹敬。苏禹敬站起来,朝着台阶上方走一段,坐到门口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戏子,“你姑姑跟苏家有关系?”
白武延,“我姑姑是苏道修他妈。”
戏子眉毛一挑,“你废话真多,你直接说苏道修跟你是表亲不就得了?”
白武延,“错,我姑姑是逃难被我家收养的,后来是要嫁给我爹的,被苏道修他爹给拐跑了,苏道修他爹短命,丧夫之后,她又回了我家。所以白家在绥原还有一脉。”
戏子点头,“有点意思,你说的是给叶如燕卖命的那个家伙吧?”
白武延,“我没见过他,只是知道他在绥原。你见过,评价一下,他实力如何?”
戏子,“你是御尸门最菜的一任掌门,你跟你儿子比,差了十条街,跟你孙女比,也差个九条街!”
白武延,“那我孙女跟他比呢?”
戏子,“我觉的还是你孙女厉害些,毕竟他天赋再好,资源有限。”
白武延,“那还是我这一脉厉害了。”
接着他又眼神扫一下苏禹敬,继续说道,
“苏道修对那个妹妹很关心,有时间就会来绥原,也是那会儿我认识了他。”
戏子,“亲妹妹,还是?”
白武延,“当然是亲妹妹。”
戏子,“年纪轻轻,话都说不利索,别一天缩在家里研究尸体了,你这都快失去语言表达能力了!”
苏道修是他表哥,苏蓝湘是他表妹,白武延一句话就能说清楚,说了一堆废话!
白武延呵呵笑起来,“我没见苏道修之前,确实不知道我家跟苏家有什么关系。”
戏子,“那苏道修的妹妹被官家的人杀了?”
白武延,“没有,在大学时候,认识一个虞都的小伙,嫁到虞都了,现在应该儿孙满堂了吧。”
戏子水袖朝着白武延后背一击,白武延被推出去七八米。
戏子冷冷说道,“你废话真多!”
他以为苏道修杀入府门内,是为了给自己妹妹报仇,结果还是说的一堆废话。
店内传来寡妇的笑声,“是你自己满脑子都是阴谋阳谋!呵呵......”
白武延被冷不丁推一下,本来一脸恼怒,看到寡妇在笑,瞬间又笑起来,
“我能不能进去喝杯茶?等等我表哥?”
这寡妇他是真的忌惮,那晚听到寡妇的金身在二楼挪动,就吓的跑出去了。
不过现在他表哥苏道修还活着,他这底气十足。
寡妇问道,“苏掌事呢?”
白武延,“应该很快就来了。”
寡妇没有再说话,明显拒绝白武延进入店内。
白武延弯腰从苏禹敬的手里拿走手机,苏禹敬瞬间醒神,一把扯住白武延的胳膊,
“那是我的,还我!”
白武延微笑看着苏禹敬,“借用一下就给你。”
语气很是轻柔,眼神又苏禹敬身上上下打量。
苏禹敬察觉到这白武延的眼光有问题,马上松手,朝后退一步。
白武延拿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我到了。”
电话那边说什么,没人听到。
白武延嗯了一声,就把手机挂断,之后笑眯眯的把手机递给苏禹敬。
苏禹敬拿出手机,想要给安休甫打个电话,但手机信号又没了。
寡妇皱眉,“白掌门,里面坐吧!”
白武延一脸微笑,朝着店里走去。
二十分钟后:
苏道修打着伞从绥原科技大学出来,径直朝着店门口走去。
店内的白武延匆匆跑出来,“表哥,啥情况?没找到?”
苏道修,“还有我找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