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原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那空空的裤管一下变的充盈,像是长了两条腿,几步走到苏禹敬跟前,一个巴掌就朝着苏禹敬脸上抽过去,
“啪——”
苏禹敬捂住脸,头转向一边。
她知道这一巴掌是为什么,因为母亲大半夜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而她却没有阻拦,甚至撒谎。
苟叔昂的人品她信得过,但她父亲未必如此想,她怎么辩驳都是错的。
有人进楼,按了电梯。
苏道原冷冷说道,“走!”
说完坐回到轮椅上,那个男人推着苏道原也进了电梯,苏禹敬跟在后面进去。
她一直低着头,手捂着脸,不是疼,也可能是疼,她的脑子又是一团乱麻.....
门打开了,苏禹敬低着头第一个进去。
钥匙随手扔在门口鞋柜上,就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要搬出去了,住着苏道原的房子,她理不直气不壮。
进入客厅之后,她瞬间愣住了——沙发上坐着苟叔昂,自己母亲正朝着自己走来。
苏禹敬一脸惊愕,“妈?”
接着有些慌张的朝后看,她当然是担心父亲跟苟叔昂给打起来。
回头果然看到自己父亲一张脸铁青,
“你死哪去了?害的一群人满绥原找!”
苏禹敬身体挡在父亲和母亲中间。
岳颖红拉着她的胳膊转到她前方,不过却没有急着辩解,而是冷漠的盯着怒不可遏的苏道原在看。
这个表情把苏禹敬看呆了,因为母亲在父亲跟前一向都是百依百顺,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自我的家庭主妇,可是现在突然这么冷漠的盯着父亲,别说父亲不适应,她也觉的压力很大。
苏道原,“这是什么态度?反了天了?!”
岳颖红缓缓看向苏禹敬,
“我的话,你没有跟这个废物说?”
苏禹敬紧张的摇头,“你们,你们两个好好说。”
岳颖红冷笑一声,接着又看向苏道原,语气平淡,
“我觉的安休甫还是下手太轻,他应该朝着脸上踩几脚,你不是太要面子,而是你的脸太多余了!”
苏道原愣一下,接着离开椅子,大步朝前,抬手就要朝着岳颖红脸上打。
岳颖红这个时候居然笑了,朝后退半步,苟叔昂瞬间就站在苏道原前面,
“别碰她,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岳颖红笑着说道,
“二狗,他要打我!”
苟叔昂一个大红脸,但依旧挡在岳颖红前面。
苏道原眼珠几乎要从眼眶蹦出去,他对岳颖红的表现深感意外,对这个苟叔昂的话,更是震惊,但短暂的震惊之后,就是一脸的疯狂,
“你算什么东西?”
一声大吼,苏道原朝着苟叔昂就扑去。
但是下一刻苟叔昂衣服一阵鼓荡扭曲,一只手就把苏道原给按回到椅子上,
“碍于跟叶如燕的约定,一直避开你们,避开不代表你们真的能比这天高那一尺!”
苏道原脸上写满了震惊,而他身后的男人手按在苏道原肩膀上,并没有让苏道原再次站起来。
而苏禹敬呢?虽然没有认真思考过修道者和两仪阁的人究竟谁更强。但从去年安休甫进入刑堂,很多固有的常识,早就被打翻了。
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张荣魁,既然两仪阁比天高一尺,为何就奈何不了那个张荣魁?而且那家伙从来不跟执事和掌事正面硬来。
而今年官时鸣直接闯入刑堂内大闹,依旧没人能把他如何。
原来不是函西道监台弱,而是他们在联合叶如燕一起在欺骗这些执事掌事。
岳颖红又绕到苟叔昂跟前,冲着苏道原笑着说道,
“我准备改嫁,找个靠的住的男人,你靠不住!”
苏道原从苟叔昂身上移开目光,死死盯着岳颖红,“你,你说什么?!”
岳颖红,“我已经让我二太爷跟苏道修打过招呼,咱两从今往后各过各的,你是你,我是我,没人再拦着你找苗花花了!这话我昨天就跟小鱼说过,但她没有转达你。”
苏道原脸上出现了惊慌,“小,小红,咱两的事,我觉的还是别让外在跟前......”
话没说完,就被岳颖红打断,
“你跟那个知觉玩仙人跳,一个坑我,一个救我,我稀里糊涂跟了你三十年!卸咒代面不是我个人的,是卫家的,借的时候说好三年,三年,变成十年,十年变成了三十年,我从十八等到了四十八!现在我家人来了,你们说是苗花花抢走了,我只能带着我二太爷继续来绥原找,我在找她,你也在找苗花花,而且比我都着急,你是怕苗花花被知觉灭口吗?”
苏道原一脸震惊,“你,你在说,说什么?什么卸咒面具?”
接着他看向苏禹敬,“你出去!”
接着又看向苟叔昂,“你也请到外面去!”
岳颖红拉住了苟叔昂的胳膊,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不懂的自己回去问知觉!”
苟叔昂,“够歹毒的,用祖巫雕塑坑她,她差点被巫毒.......”
岳颖红转头,“你闭嘴!跟他说这些没意义,他就一个没脑子的废物,小心思很多,哪来的什么大智慧,别白费口舌!”
苟叔昂,“我只是看不惯,那个苗花花什么名声?自己老......唉....,谁轻谁重拎不清?”
苟叔昂本想说个‘自己老婆’,但是被岳颖红给掐了一把,马上改口。
两人举止看着很是亲密,别说苏道原接受不了,苏禹敬都直皱眉,就算找到相好的,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表现吧?
果然,苏道原被两人拉拉扯扯的举动给再次激怒了,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
但没有开口,岳颖红那嬉笑陡然手收敛,直视苏道原,冷冷丢出一句话,
“一个苗花花都看不上的垃圾!”
苏道原凌厉的气势再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