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原出了楼门,突然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的贱人,勾搭上了苟叔昂,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他这一句骂,前半句近乎咆哮,可是后半句,非常走调。
这个怪诞的语气可能自己都被吓一跳,而只是骂了这一句,他几次酝酿愤怒的表情,可是愣是再骂不出半个字来。
一起活了三十年的女人,他直到卫七两悄悄跑去涞北,才知道岳颖红不姓岳,而是姓卫,江川卫家的人!
再说苗花花,苗花花跟他要成早就成了。他自己自尊心作祟,对待苗花花的态度一直矛盾且反复。
岳颖红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他给岳颖红做过思想工作。
苗花花是一个多情的女人,苏道原当年就是受不了苗花花多情,抛弃苗花花先结婚了。
但是他结婚后,苗花花依旧挑逗他,导致他跟发妻离婚。
离婚之后,他发现苗花花依旧秉性未改。他又犹豫了,毕竟他想做苏家的掌事,苗花花的名声实在影响他的威望。
后来苗花花等不到他的答复,又跟简老二结婚了。
结婚之后,因为生了成原希这个转世重修者,苗花花跟简家闹的很僵,结婚不到两年,又离婚了。
苗花花又来缠他,当时他依旧未娶。但他打心眼看不上苗花花,但又跟苗花花一直那么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直到知觉老道带着他遇到了岳颖红,怎么相遇,他几乎记不得了,好像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开车路过禹莽岭时候让岳颖红搭了个便车吧?
他见到岳颖红第一眼,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认为上天对他不薄。
而结婚前七年,岳颖红并不像后来那样对他百依百顺,很是桀骜,他也顺着岳颖红,可是后来一件事打破了这个。
他实力的暴涨,威胁到了苏冒春,苏冒春要对他下黑手时候,苗花花出现了。
也就是那次,他知道大巫究竟有多可怕,苏冒春跟六个执事,六个行使,居然抵不住苗花花三分钟,最后还是苗花花念及都是涞北同一方势力,放过苏冒春!
那件事之后,他就想跟岳颖红离婚,岳颖红并不能给他带来实质的帮助。可是苗花花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留在绥原再也不回涞北。而他根基在涞北,去了绥原啥都不是。而去年去绥原,要不是苏冒蠢确定苗花花真的废了,他这个涞北掌事绝对不会被那些老东西架空。
他有了跟岳颖红离婚的念头,就渐渐不再对岳颖红那么上心了,甚至越来越肆无忌惮。
生意场的岳颖红带着涞安集团越是壮大,他越觉的岳颖红俗不可耐,太过注重世俗权力和财富。相反的,他对苗花花更加难以割舍。
能让他和苗花花在一起的唯一办法,就是他成为两仪阁的阁主,所以他的目标不是成为涞北掌事那么简单,他还要成为两仪阁阁主!
就是拿着他需要苗花花帮助这个由头,让岳颖红对他和苗花花的往来视而不见。
今天岳颖红先提出分手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这个变故并不在他预期内。
就算离婚,也该是他抛弃岳颖红,而不是岳颖红甩掉他。
他身后的男人开口,“爸,心情松弛一些,别做一些极端的事,你看看我大伯对卫家人的态度,就该知道卫家未必比函西叶家差。”
苏道原转头,“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动手?”
身后的男人低声说道,“我昨晚跟他交过手,差距太大了,要不是有人想从我手里抢走祖巫,出手帮我,我在他手里撑不住半小时!而且正如他说的,他对我出手,并不是下死手,如果下死手,我可能几分钟就被他杀了!”
苏道修眼睛眯起,脸色阴冷,“承庶你怎么找到她的?”
这就是苏道修原配妻子生的儿子——苏承庶!
苏承庶摇头,“爸,你不用问我了,我为什么能找到她,而且是第一时间找到她,你能猜到原因的。”
苏道原,“真的是知觉?!”
苏承庶咳嗽一下,“那是我师父,咱们走吧。”
说着推着轮椅朝前走,走了一段,苏道原腰挺得笔直,
“承庶,停下!到里面坐坐吧!”
苏道原不想走,他被一个女人扫地出门了,这让他颜面尽失。
但岳颖红有个苟叔昂做靠山,他动不了分毫。
这事情要是在涞北传出去,自己脸往哪里放啊?
苏承庶把轮椅推入小区里的乘凉环廊中。
苏道修盯着回廊上方的藤蔓看了许久,这才开口,
“她找到祖巫了?那是不是找到苗花花了?”
苏承庶,“算是吧,苗花花给了她祖巫像之后,她翻脸就让苟叔昂杀苗花花。苗花花应该死了。”
苏道原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亲眼所见?!”
苏承庶,“苗花花被府门收走了,收走之前,生机全无!”
苏道原,“被府门收走了?你确定?”
苏承庶摇头,“不确定,昨晚我没有看到苗花花的本尊,只是看到她把祖巫雕塑给了岳阿姨,爸,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其他的,你不要问,知道的越多对你未来越不利!”
苏道原闭目,什么也不想问了。
自己好像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岳颖红恢复,就找到了苗花花。而自己到现在对苗花花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
他该怎么办?回去问岳颖红苗花花下落?
要是没有苏道修重新回归,他一直以为知觉老道就是一个废物,就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踏入天师境的末流道士。
原来自己的成就不是来自努力和天赋,而是跟知觉有很大的关系。
这人呐,一旦位置坐的太高了,就会迷失,什么功劳都敢抢,什么成就都认为是自己本该拥有。
苏承庶等了近十分钟,都不见苏道原再说话,于是开口催促,“爸,走吧。”
苏道原情绪有些失控了,声音充满了压抑,他想喊不敢喊,额头青筋裸露,瞪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