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芬把折叠床在小树林撑好,朝着综合大楼后方瞭望。
看了一会儿,悄悄走到阮海龙跟前,低声说道,“那个苏老师在跟谁聊天啊?怎么这么长时间?”
阮海龙顺着迟晓芬目光看看,淡淡说道,“咱们是打发时间,人家是在上班,可能谈工作吧。”
迟晓芬摇头,“不是,肯定不是,我看不像,那男人怎么鬼鬼祟祟的?见不了人?”
阮海龙,“别盯着人家一直瞅!”
冯巧容伸个懒腰,“你别一直盯着那边看,那不是普通人,你就是看他照片,他也能察觉到!”
迟晓芬,“那你知道他是谁不?”
冯巧容语气带着不甘和愤懑,
“不知道,我也不想惹麻烦,她曾经是两仪阁的掌势,跟她接触的肯定是顶级的修道者,我可不想找死!”
迟晓芬,“闲着也闲着,你能不能说说,你跟她究竟有什么过节?”
冯巧容朝着树冠看,过了许久才幽幽说道,“你不是这个圈子的,说了没什么意思。”
迟晓芬,“我看不惯她是因为她打过我最好的闺蜜!”
冯巧容,这世界要是人跟人之间,只存在‘你我她’三个角色,那该多好啊,问题有时候,朋友的敌人或许是你的朋友,或者你连成为他敌人的资格都没。”
张志根翻个身,“道理说的挺好,就是落不到实处!”
今天冯巧荣说那么多,他对冯巧容印象改观了,也决定不和冯巧容在斤斤计较,他要学楚青禾,心宽一点。
冯巧容拿着手里的树枝朝着张志根的床一挥,“啪——”
接着懒洋洋说道,“那个大胡子是不是被暴走团给踩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后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说谁呢?谁被暴走团踩死了?”
冯巧容一骨碌坐起来,看着端着茶壶和茶杯的楚青禾,举起树枝就想给来一下。
楚青禾,“表达情绪要用正确的方式,你换位想一想,我要是拿着树枝打你一下,你是会高兴,还是会不高兴?这种暴力打招呼方式,适合未成年人!”
冯巧容嘟嘴,但还是把树枝一抛,她确实是等楚青禾,等的有些着急上火了,不过楚青禾端着茶水,说明回学校有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找到那个邪祟的?!”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楚青禾今天把浴巾扔到马路上,她才意识到。
那个邪祟可以附着到任何东西上,一旦错过今天,那么今晚谁能知道它下次会附着到什么东西上偷袭大伙。
楚青禾坐在地上,“怎么找?那浴巾上不是用红线绣着‘二二五’?我在三楼三零二找到的,都没费什么功夫!”
那三零二一直出状况,所以要找那个逃走的邪祟,先去三零二,是一个很正常的思路。
冯巧容呵呵笑起来,“人才啊!赏你一口吧?”
楚青禾呵呵笑,根本没有当回事,拿着茶壶往茶杯里倒茶,根本没搭理这冯巧容。他早就对冯巧容的言行观察过,这种随意,是对生活的无所谓,这种无所谓中其实也带着很强的戾气。
一个心灰意冷的人,就会具备这两种矛盾且极端的性格。
当初翟院长大限接近,什么都看着随意,可是在收拾他和翟文韬时候,比以往更恐怖,像是要让他们一辈子记住他的教诲。
当时没懂,即使翟文韬跟他说过院长的情况,可是他还是不懂。
但看到冯巧容的表现,就秒懂了。
冯巧容靠近楚青禾,在楚青禾脑门弹一个崩,笑着说道,“想的美,脸皮可真厚,你要是刮刮胡子,我或许可以冲动一下!早上没有去地下室,就是去找那个漏网之鱼了?”
楚青禾,
“哥哥我心眼小,必须把一切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谁让我睡不好,我让谁睡不醒!”
冯巧容呵呵大笑,还是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人才啊,赏你一脚!”
楚青禾快速放下茶杯,左手格挡冯巧容的脚,
“嘿!你难道没有觉的我这话的第二重含义?我是在对你发出警告!小心我把你这个祸害也扼杀在萌芽中!”
冯巧容换脚又踢,“哈!”
楚青禾挨了一脚,翻个白眼,“你赢了,你是二姐,我惹不起你!”
冯巧容笑着坐安休甫跟前,“又收一个小弟!”
张志根笑着摇头。
冯巧容坐下肚子咕噜响一声,“饿了!”
安休甫第一杯水过去,“先喝茶,陈院长让食堂给咱们也做了,一会儿去食堂吃。”
说完转头低声说道,“你看到苏老师在跟谁聊天啊?”
冯巧容脸色陡变,“你好意思?”
安休甫,“能看清楚就说一声,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冯巧容,“看不清,你也别问了,我说什么,他都能听到。”
也是这时,那个人真的朝着安休甫这边看一眼,安休甫再次避开跟此人对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多,她觉的苏禹敬突然针对陈伯恭,很可能跟这个人有关。
他认识这个人,就是在阮海龙带着付征去刑堂的那天。
冯巧容,“你干啥去了?”
安休甫,“我跟着暴走天团去了南站,本想坐火车离开绥原,结果那群老头老太太追着我绕着东山跑了一上午,靠!”
冯巧容呵呵大笑,“逗比啊!神域内,你想走就走?”
安休甫一脸不屑,“他是拿着他的毫无人性,逼我释放人性的恶,我要是不想活个人样,谁怕谁?别说一百多个老头老太太,就是一千个吃奶孩子我也手起刀落,把业债送他!”
冯巧容笑着捶安休甫一拳,接着放下茶杯一把抱住楚青禾的肩膀,“我赏你一口!”
安休甫用力捂住脸,冯巧容用力晃动几下安休甫,这才笑着重新坐起来端起茶杯。
但是抿了一小口茶后,她的笑容渐渐变成了落寞,转而有些愤怒了,转身拍一下安休甫的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