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夜晚开始了。
这一夜是娱乐城关门熄灯最早的一晚,现在还不到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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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禹敬得到了涅生珠,本来该离开绥原。
可是她却没有离开,涅生珠并不足以让她自保,自己的那一半两仪符她想拿回来。
之前无法修行两仪之力,可是这东西持有的时间长了,突然她就拥有了两仪之力,现在她很想进入两仪阁的藏经阁真正去学几套属于自己的术法。
本想跟苏道修索要那一个两仪符,可是苏道修听完她的话,竟然来了句“我跟陈泰增不熟!”就把电话挂了。
跟府门主人要自己的两仪符,风险太大,这个时候去要,肯定会被卷入府门跟两仪阁的争斗中。
不过也不要紧,她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明孝芳的两仪符要来,安休甫找苏道改造过一对两仪符,她只要一半!
但这个电话打过去,明孝芳听完,淡淡说了两个字,“不给!”
她再打明孝芳的电话,明孝芳把她竟然拉黑了.........
凌晨两点,患得患失的感觉缠绕着.,没有一点睡意,烦躁不安的她,撑着一把伞,在雨中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安休甫家的小区外,仰头朝着楼上看,楼内亮灯的只有两三户。
安休甫家里空空荡荡,那一株超级大的蒲公英就摆在客厅茶几上,那是戏子送给安休甫的。
“没有两仪符了,你就别离的这种是非之地太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苏禹敬转身,一个瘦长高个男人戴着口罩也撑着伞,这是白长命!苏禹敬微笑,
“你是路过?”
白长命,“路过什么啊,烦的睡不着,我把他给坑了。”
苏禹敬知道白长命说的是什么,她听万祥聪说过,安休甫被封印到陶钧棺内,就是因为白长命替安休甫找的活死人替身全部被斩杀了,安休甫无路可逃,所以被抓了。
苏禹敬,“你没必要自责,这或许就是命吧。”
白长命,“一甲子,一个轮回!一甲子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唉——”
苏禹敬皱眉,不知道白长命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想到了安休甫,
“本来他就不是这圈子的,只是来了走了。陈泰增也只是暂时离开,现在回来罢了。”
白长命微微蹙眉,他说的是这两仪阁现在的局面,陈泰增坐那个位置太久了,而叶朝雄坐上去,什么都没有干成,还是回到了原点,
“丫头,你是喜欢上其他人了吧?”
苏禹敬出现一抹慌乱,“你胡说什么呢。”
白长命笑笑,“有,也不用紧张。两个人在一起,你情我愿,有谁不情愿,那日子也不好过。”
苏禹敬恼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白长命还是笑笑,“年轻真好,可以有很多的选择。”
说完撑着伞,继续沿着马路朝着西面走去。
走出去一段,突然又回头,眯眼盯着苏禹敬脚下看看,苏禹敬的脚下水花形成一个个的小漩涡。
白长命眯眼,“小瞧这丫头了。”
苏禹敬身上两仪符没了,但他从苏禹敬周围的天地异象看出来,苏禹敬修行过两仪之力。
苏禹敬和安休甫之间的关系,他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得很平淡,这找对象分分合合,都再正常不过,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给人贴个什么标签。
况且苏禹敬既然不和安休甫纠缠了,那小默也算盼到头了。
苏禹敬呢?在白长命离开后,突然响起寡妇的嘱托让她确定一件事,但白长命已经走远了。
朝着来路折返,走出几十米,看到有人撑着伞也在盯着紫观云水城在看。
她再次蹙眉,这个人竟然隐匿了容貌。
而在她看这个人时候,这人也看向她,那朦胧的五官显露出来——是木良义!
木良义冲着苏禹敬露出一个苦笑,“白忙活一场!”
苏禹敬却在笑,看到木良义这个落寞表情,她的心情突然变的很好,
“朱三都呢?怎么一直都没有见他?”
木良义,“养伤去了,可能三年,也可能五年不会回来了。”
苏禹敬笑的更灿烂,“安休甫准备了半年,怎么一个个都销声匿迹了?”
木良义也笑了,“你说要是安休甫不出现,这一年内,叶朝雄会不会从府门里面出来?”
苏禹敬点头,“应该会吧。”
木良义单手抓着伞,取了一根烟点燃,“是啊,其实他出现,让多数人活下来了。”
苏禹敬,“活下来,跟活的好是两码事。”
木良义笑容微微收敛,“什么叫活的好?季初上初中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爸,你说这人睡觉就一张床,肚子也就那么大,为什么会有贪官?为什么有人贪的钱,床下面放不下,放在马桶里发霉?我当时跟他说,一个人拥有越多,安全感越少,他会拼命的占有金钱、地位,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
苏禹敬不高兴了,愣着脸说道,“你没机会了,你儿子死了!”
她觉的木良义这个话唠,又来给她说教了。现在府门内出来的是万祥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木季初了。
木良义有些错愕的看着苏禹敬,之后讪笑,“要是能回到十年前,我想重新告诉他,那些贪官病了,病入膏肓。权力和金钱,让他们变的蠢了,变的傻了,变的让自己的生活没有意义!”
苏禹敬冷冷说道,“下辈子吧!”
木良义又讪笑,这个笑很苦涩,他来看安休甫,是麻东芹一直说,安休甫才像是他儿子,而他两个儿子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所以他为法界做的一切,突然觉的索然无趣了。
木良义撑着伞也朝着白长命离开的方向走去,走出很远,木良义又自言自语一句,
“活着多好啊,欲望哪有止境啊,为什么非要让别人无路可走?”
他依旧在说他和安休甫之间的事,他就是逼着安休甫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