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呵呵又笑起来,“不然人人都讲缘分?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张仕朴双手撑在阳台上,额头抵在玻璃上,又盯着下面看。
苏禹敬笑着问道,“我问过她,她说替你怀孩子的不是她。你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张仕朴闭上眼,“补充什么?要证实我张仕朴是一个人渣吗?不需要证明,我一直都承认啊。”
接着回头看向办公室房门,“姑娘,不用在门外,你在神域内,想听可以进来听。”
门外陈茸走进来,“我拿张午休的床。”
陈茸的眼睛是一直盯着楚青禾,发现楚青禾跟简彪成进了楼。
她也跟着进来,没想到遇到张仕朴也在尾随两人。
避开张仕朴和苏禹敬的目光,走到堆放折叠床的地方。
这些折叠床有的用过,有的没用过,她认真的挑选着......
张仕朴只是看了陈茸两眼,再次看向苏禹敬,
“这天下都知道我是杜老魔的徒弟,是命师,命师被全天下喊打喊杀。你觉的我阴险,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看这个修道世界?跟我接触的人,谁家的门,允许我走正门?你问我为什么穿黑色?我现在更想学我师父,也带个面具!”
说到这里,张仕朴停下了,好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苏禹敬,“我是问你,那个孩子的事,那是你的骨肉,你怎么下的了手?”
张仕朴的手也放在仙人球上,拔了上面一根又粗又长的刺捏在手里,之后低头捏着这根刺转动着。
苏禹敬没有催促,她感觉出来,张仕朴这一次情绪低落应该不是装的。
过了一会儿,张仕朴抬头,“我知道你们姐妹怎么评价我,我找过三个女人!第一个就是车秀卿!你说我是一个命师,我能看出来,我爱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把我当猴子耍?把我当成礼物,让来让去?而杀她的是苏芷芊!她要斩妖除魔,我当然不会影响别人替天行道了。”
苏禹敬,“但她怀的是你的骨肉!”
张仕朴双目变的狠戾,“别对我指手画脚!你要是觉的死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可接受,你可以去医院替天行道!那医院里一天堕胎的父母都该千刀万剐,你一个都别放走!你要是敢杀,我可以忏悔!我不喜欢车秀卿!可是她想用一个孩子绑架我?你觉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会过的幸福?她就是自私!”
说完之后,张仕朴吸一口气,接着竖起第二根指头,“苏芷芊呢?你去问问她,随身带着蚺香膏!目的是什么?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推到我床上,我可以忍,可以等!可是她让那个尸妖郑琊伪装成她自己,跟我上床,你告诉我,我杀她有错吗?!”
第三个指头竖起来,但是他放下了,淡淡说道,“第三个,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不负我,我不负她!”
苏禹敬脸色有些难看,她当然知道苏芷芊的小九九,苏芷芊并不喜欢张仕朴,更讨厌趁人之危的。
而张仕朴真的不巧,触到苏芷芊的逆鳞了,所以才会被苏芷钱戏耍。
但这么说来,问题并非出在张仕朴一个人身上。
当然她还有疑惑,那就是张仕朴说的不是全部,自己来绥原那年,张仕朴跟女友分手了,女友分手不到一个月,就跟别人闪电结婚。但她不打算问下去了,因为张仕朴这个人做事谨慎小心,肯定能自圆其说。
苏禹敬目光落在陈茸身上,陈茸搬着一把折叠床目瞪口呆的盯着张仕朴在看。
苏禹敬,“你拿了床是不是该离开了?”
陈茸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床放下,慢条斯理又把散落出来的折叠床往回放。
张仕朴开口,“我说这些也是说给她听,她或许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离开神域时候,我希望她记住我张仕朴是个什么人。”
苏禹敬目光从陈茸身上收回,“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张仕朴,“叶如燕死了,法界今天也撤出绥原了,输赢分出来了。可是输的一方怪我师徒不尽心,赢的一方,怪我师徒不尽力,都认为我们师徒可有可无!我要涅生珠,我要救我妹妹!”
苏禹敬抱着肩膀又笑起来了,她笑是因为心情真的好。木良义和白长命,原来都是输家,两个老混球把一身晦气带给了她,让她郁闷了一晚上。
目光落在陈茸身上,陈茸则是一脸狐疑的盯着她,而张仕朴同样如此。
苏禹敬收敛笑容,“这个不能谈!涅生珠是我进入神域内,用命换来的,你需要涅生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取?不要在我跟前假仁假义,你说的或许都是真的!但一码归一码,我同情你,但不代表,我可以放弃我的命,成全你!你改不了自己的命,改别人的命应该轻而易举的,如果你办不到,去找你师父,我不信杜老魔从府门内捞不出一个人来!”
这就是她现在的想法,寡妇的嘱托,她全当放屁。她要离开神域,才跟寡妇和付征妥协,而她做了自己该做的,现在她人已经出来了,里面的承诺,她当然不会履行!
张仕朴是想吃油条,还怕油粘了手,把自己坑进神域内,自己要是出不来呢?这笔债,又该如何算?
张仕朴双目眯起,“你最好识相点,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是不给,我会把你跟安休甫的事搅黄了!
苏禹敬听到这话,呵呵笑起来,她并不觉的这话刺耳,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安休甫不辞而别了,
“话都说这份上了,那咱们还是聊你找我的目的吧,涅生珠,我不会给,你换个条件!如果力所能及,我可以答应你!”
陈茸眯眼深深看一眼苏禹敬,弯腰拿起自己选好的那张折叠床朝着门外走去,
“你们聊吧,我也听不懂。”
陈茸离开了。
张仕朴目光再次落在苏禹敬身上,“你随我去一趟涞北,我想见见苏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