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第二杯啤酒干了,接着就要给付征倒酒。
付征,“那么恶心的一个卷菜饼,你确定自罚杯酒?”
简晓黎,“他就两瓶酒的量,你让他喝高兴,比灌醉他有意思,第三杯我喝。”
说着把自己跟前那一杯举起来,一仰脖子全喝了。
付征笑着让开酒杯,然后让安休甫给他满上。
也不知道多久了,久的他自己都忘记上一次他真正审视一个人,是什么时候。
他不是记性差,而是年龄太长了,不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投注在一些如蜉蝣一般的人身上,亲人走光了,朋友走光了,那些生命中跟他每一个有深刻交往的人离开,他都难受。
为了不难受,他并不会在这花花世界投注太多的情感。
今天愿意喝酒,也想喝。不是跟安休甫庆祝,而是在缅怀苗花花的离开。
安休甫猜错了,他并没有背叛苗花花,而是苗花花小瞧了知音观,应该在成为大巫之后,换一个供养的巫神,是苗花花把他给坑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苗花花死了,那个明知道不是自己对手,却执着想要改变命运的女娃死了。
这个世界有些真相很残忍,什么人定胜天,什么意志能战胜一切?
这些只能自勉,苗花花穷其一生,认为自己改命了,可是改了什么?要不是给简老二生了一个儿子,活不了这么久。
但他从来没有点破,也没有跟苗花花说真相。他知道什么叫活着,活着的意义就是充满希望,充满斗志,一次次的战胜逆境......
他欣赏所有意志坚韧不拔的人,也欣赏所有不甘于平庸的人。
这个世界,这些人的存在,才会让世界看起来有颜色。
酒满上,付征举杯,“这丫头说的对,酒这东西,就是助兴用的,灌醉就没意思了,我跟小安走一个。”
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纯粹,安休甫这个人跟正统修道者差别很大。
很多修道者从来混迹这圈子,潜移默化都是实力为尊。
但安休甫是半道出家,并不受这个圈子里强弱规矩的束缚,跟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这同样是他愿意臣服苗花花的原因,因为他有心,不想被谁寒了自己的心。
两人碰杯,简晓黎又伸手要替安休甫喝。
安休甫避开,“今晚能喝三瓶,这连一瓶都没有喝完呢,我能行。”
说完一仰脖子啤酒朝着口里灌。
酒喝了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低头看手机,而是把酒喝完,这才拿起手机,
“喂?”
手机里传来苏禹敬的声音,“你现在下来,我想跟你谈谈。”
安休甫一脸惊愕,接着看看手机屏幕,接着又拿起手机,笑着说道,
“你的狗丢了?”
苏禹敬沉默一下,“是啊,我的狗被简晓黎拐走了。”
安休甫脸上笑容微微收敛,
“你的狗被付征拐走了,我刚放了。”
苏禹敬,“别在电话里说了,你下来,我就在外面。”
安休甫看向付征,“我下去一趟。”
接着看向简晓黎,“你俩先吃,我一会儿就上来。”
简晓黎抓着酒杯嗯了一声。
安休甫快速出了包厢.....
..........
安休甫出了饭店,看到苏禹敬站在路边。
苏禹敬的腿真的很长,也很特殊,识别度相当高。
安休甫下了台阶,点了一根烟,走到苏禹敬跟前。
苏禹敬一直凝视着安休甫的表情,她想看到安休甫看到她时候的脸红拘束,因为说明她在安休甫眼里还有位置。
可是安休甫喝酒了,那个眼圈都是红的,所以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安休甫走近了,苏禹敬还是没有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跟安休甫说什么。
她想歇斯底里,她想质问,可是这些都不合适,时间真的能冲淡很多东西,而回忆也能理清楚很多迷茫。
她跟安休甫之间最缺的就是交流,她两之间只能说有好感,而且这个好感,时而有,时而没有,时而是激情冲动,时而是压力。
安休甫开口,”现在负责分校基建还是回去上课了?“
苏禹敬把头挪开,接着呵呵笑笑,“老是说一些我不想听的。”
这一次是卯足劲见安休甫,她觉的安休甫会翻脸吧,因为骂的什么,她太清楚了,把一个人骂的吐血,她自己都觉的可怕。
安休甫顺着苏禹敬目光随意看一眼,但这一眼之后,就落在旁边公园里的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双手插兜靠着一张长椅的椅背正朝着他和苏禹敬所在的方向看。
安休甫微笑,
“钱善骀?”
声音并不大,但远隔三百多米外的女孩还是有了回应,
“小安哥,你好眼力啊。”
安休甫得意,“那是!是不是来谢我的?”
钱善骀,“想请你吃饭的,但我准备明天晚上请你。”
安休甫,“好,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钱杰平是不是真的死了?”
钱善骀,”你怎么问这个?明天说行不行?“
安休甫,“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这个事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
钱善骀,“那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了?”
安休甫,“活着,我觉的他挺可怜的。”
钱善骀,“他小聪明太多,坑蒙拐骗,而且经常偷盗,你怎么觉的他可怜?”
安休甫很认真,“他挺好的,也很努力。一天睡四个小时,忙活十几年,到头来一身病不说,还欠那么多债,我觉的不公平,不该那样死了。”
钱善骀站直身体,“小安哥,你是第一个问他情况的。”
安休甫,“那他咋样了?”
钱善骀,“活着,我只是盗走了他的这段记忆,他现在当车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