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卧室的床上铺着一张宽大的裹尸袋。
敞开的裹尸袋里,全是分不清部位的肉块。
“这些尸块,是从这个家里各个角落找出来的。”
“而且每个尸块所在的地方,都带着别的东西。”
陆之南说着,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沈牧。
沈牧接过一看,剑眉瞬间皱在一起。
就连他肩头的踏雪,猫眼里都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鞋盒大小的证物袋里,全是女性的衣物用品。
大到内衣丝袜,小到发卡配饰。
各式各样,而且涵盖了不同年龄层。
一看就是专门收集的。
有些物品上,还有不可名状的污渍。
沈牧按下心底的厌恶,拎着证物袋走出了卧室。
正好看到钱多多拿着笔录本回来。
钱多多看到沈牧,三两步走了过来。
但他很快就被沈牧肩头的奶牛猫吸引了。
“哇,沈队你还养猫啊!”
“它好像黑猫警长啊!还有两条尾巴,这也太酷了吧!”
“他在这么血腥的地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猫对气味很敏感的……”
“不愧是沈队,连宠物都这么霸气!”
钱多多的眼珠子都快黏在猫身上了。
不止是他,其实其他人对沈牧肩头的猫,也都非常好奇。
毕竟没见过哪个办案的,会带着宠物进案发现场。
更何况还是罕见的两尾猫。
只是其他人都不像钱多多那么勇。
要知道沈牧两指扭断别人脖子的狠劲,还是很让这些新同事发怵的。
沈牧无奈的将钱多多的脑门推开。
怕他吓到踏雪。
“少拍马屁,死者情况查清楚了吗?”
钱多多这才回过神,连忙打开了笔录本。
“死者叫王国发,六十三岁。”
“是卡法小区的居民,早年间结过婚,但妻子因为其长期酗酒家暴,外加拈花惹草,没几年就和他离婚了。”
“膝下无儿无女,退休后一直在小区做保安。”
“但他在小区的风评不怎么好,很多居民反映,他手脚不干净。”
“而且言行低俗,还有人看到他对一个小女孩动手动脚的。”
“他好像还有个姘头……”
“那个小女孩是谁?”
沈牧想到了证物袋里的一堆发卡。
一看就是小女孩喜欢的装饰品。
钱多多一愣,随即表情有些复杂。
“就是王国发那个姘头的女儿,冯娇娇。”
沈牧从钱多多那里,得知了所谓姘头的故事。
卡法小区有个丈夫过世,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大字不识一个的寡妇。
寡妇叫孙月梅,三十五岁。
虽然年过三十,但风韵犹存。
她不是本地人,当年靠着年轻貌美,刚到结婚年龄,就嫁给了比她大十岁的二婚男人。
第二年就生了女儿冯娇娇。
孙月梅婚后全职在家带孩子,衣食住行都靠丈夫。
但在几年前,她丈夫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孙月梅就成了寡妇,继承了丈夫的一套房和几十万存款。
可就这几年,好吃懒做的孙月梅就将这些存款败光了。
为了女儿娇娇上学,闲了小半辈子,不认字又不会干活的孙月梅。
只能学着去打零工,勉强够母女俩生活。
然后有人发现,做保安的王国发,时不时开始救济孙月梅母女俩。
一开始人们还觉得王国发心善。
毕竟六十来岁退休了,可能觉得寡妇孤女可怜,就帮把手。
但逐渐的,大家发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十来岁的寡妇和能当爹的老头不清不楚。
成了卡法小区邻居间的八卦谈资。
但两人也不避嫌。
孙月梅心安理得的用着王国发的退休金和保安工资。
再也不去上班。
而她的女儿冯娇娇却总是躲着王国发,似乎很怕他。
就在大家逐渐默认王国发和孙月梅的关系时。
突然有一天,孙月梅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