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有回过神。
王国发来过鹃尾山。
那就意味着，他知道冯娇娇在这里。
甚至还不止一次来骚扰过冯娇娇。
再结合王国发后颈上的淤青。
沈牧不难想象，当时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
但就算如此，王国发的尸体，是怎么跑到几百公里外冰城的？
如今的大数据监测，只要人出现在公共场合。
每秒在干什么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所以现在的疑案悬案已经比过去少了很多。
可连大数据都查不到……
沈牧猛地坐起身，望向民宿的门。
几分钟后，他满脸不情愿的敲响了隔壁的门。
“沈队长大半夜敲女孩子的房门，意图不轨哦！”
苏曼还是一那身红色鱼尾裙，连睡衣都没换。
似乎早就料定了沈牧会来找她。
“多少钱？”
沈牧紧抿着嘴，神情讪讪的。
苏曼一脸夸张的抱住自己，佯装惊恐。
“沈队长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沈牧青筋暴起，但想到还要求她，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告诉我冯娇娇的作案手法，钱随便你开。”
苏曼听言，莞尔一笑。
“啧啧啧，沈队长可真阔绰。”
“不过我要的可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
沈牧有点后悔。
他该不会被这个女人耍了吧？
苏曼伸出葱白玉指，在沈牧脑门推了一下。
“先欠着，以后告诉你。”
“早上六点在门口等我，一起去找冯娇娇。”
说完，没等沈牧回应，苏曼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沈牧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沈牧回到房间，一整晚没有睡。
王国发，冯娇娇还有苏曼的脸，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直到天光大亮，沈牧便迫不及待的顶着黑眼圈，去找苏曼了。
这次苏曼没有废话，跟着沈牧就离开了民宿。
去冯娇娇家的路上，沈牧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对这个案子，还知道多少？”
“冯娇娇到底怎么杀的王国发？”
苏曼慢悠悠走在青石板路上，脸上的轻松和沈牧的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苏曼缓缓看向沈牧。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吗？”
“不信。”
沈牧毫不犹豫回答道。
“那如果我说，杀了王国发的，是个妖怪，你怎么想？”
苏曼言笑晏晏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但沈牧却莫名觉得后颈一凉。
“那就让他站在我面前，让我亲眼看到他。”
沈牧自从二十年前父母去世后，对所谓的怪力乱神之说，彻底没了幻想。
什么信仰神明鬼怪，都是人心在作祟。
把希望寄托在莫须有的东西上，都是愚蠢至极的人。
苏曼望着沈牧阴晴不定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悲痛。
但转瞬，她便恢复如常。
“走，姐姐带你去抓妖怪。”
沈牧回过神，被苏曼的话逗得失声一笑。
“呵，我倒要看看，妖怪长什么样子。”
两人并肩前行，很快来到了位于鹃尾坳的鹃泣村。
沈牧拉了个村民问路。
听到两人要去冯娇娇家，村民脸上神色怪里怪气的。
但古朴的村民还是给两人指了路，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沈牧带着疑惑，顺着青石板路来到了村民所指的老宅。
但当看清这栋老宅时，沈牧怔住了。
老宅大门敞开，里面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不知名的东西从草丛里跑过。
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明明是一栋被遗弃的荒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