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醒来时，是在冰城的医院里。
钱多多正在病床前，吃着同事给他送的水果。
“沈队，你醒啦！”
沈牧头疼欲裂的望着天花板。
他不是在冯娇娇老家吗？
怎么一睁眼在医院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钱多多将啃完的桃核扔进垃圾桶，连忙将沈牧扶了起来。
“沈队，你不记得了？”
沈牧摇摇头，他只记得晕过去前，看到了一个怪物。
还有那段他遗忘很久的恐怖记忆。
“沈队，你前两天不是去鹃尾山找冯娇娇吗？”
“然后你就将冯娇娇带来了啊！”
“关于整个案子，你还给我们开了会。”
“说真的，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离奇又合理的案子。”
在钱多多的陈述下，沈牧大致了解了实情。
他将冯娇娇带回来后，讲了一个不可置信却毫无破绽的犯罪过程。
孙月梅死后，王国发多次寻找冯娇娇。
一是对她不死心，二是因为孙月梅名下的房产。
那是冯娇娇父亲留下的。
如果王国发能取得冯娇娇的抚养权，那栋房子就是他的。
而且还能多个任人摆布的宠物。
最终，王国发找到了藏在鹃尾坳的冯娇娇。
为了控制冯娇娇，他多次在老宅殴打强暴冯娇娇。
并且担心做火车被查，冯娇娇会求救。
就在山里辗转各种小型交通工具，将冯娇娇带回了冰城。
所以大数据没有查到他的回程轨迹。
但就在王国发带冯娇娇回家的当晚，王国发在客厅给大功率的电瓶充电。
自己则边喝酒抽烟，边骂骂咧咧让冯娇娇做饭。
或许是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冯娇娇拔了天然气的阀门。
冯娇娇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但王国发却没那么好运了。
天然气泄漏的同时抽烟，爆破连锁反应引起了电瓶二次爆破。
整个人炸成了烂番茄。
但冯娇娇命硬，厨房开了窗户。
在二次爆破后，被震醒了。
当她看到客厅的惨状时吓傻了。
第一反应是报警。
但她又害怕警方将她抓起来，就慌乱的收掉了报废的电瓶，还散掉了燃气味。
临走前，她将王国发剩余的身体器官藏在了各个角落。
头颅四肢摆成了那副样子。
就是为了让王国发死的像厉鬼复仇，像现世报的诅咒。
随后她在警方来之前，连夜离开了冰城，逃回了鹃尾山。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过程，这期间我们也审讯了冯娇娇。”
“对这一切她供认不讳，而且所有的城市道路监控，和小区邻居听到的爆破声等等。”
“都和案件过程时间线对上了。”
“只是这么离奇的案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钱多多边絮絮叨叨，边剥了香蕉继续吃。
“不过沈队你也太拼了，从案件开始到结束，你好几天不睡觉。”
“案子倒是结了，但回来当天你就晕了。”
“医生说你再晚点，就要心梗猝死了。”
沈牧听完整个过程，满脸震惊。
案件倒是结了，但钱多多说的这一切，他完全没有印象。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他徒手捏断罪犯脖子的时候。
沈牧失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他感觉从鹃尾山回来，自己的身体，和这个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