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梦鸽那时候都还没有死。”
沈牧盯着许凉,眼底尽是厌恶。
“在你走后,她拼命的爬出了石堆,身上好几处都骨折了。”
“但当晚诗梦寨下了一场大暴雨,湍急的雨水倒灌进水塔里。”
“将拼命想活的梦鸽,彻底淹死在了里面。”
沈牧得到这个消息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许凉有无数次机会救梦鸽,他也有很多机会和梦鸽好好沟通。
但他选择了最令人发指的谋杀。
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寂静无声。
良久后,许凉恢复了常态,看向沈牧的神情多了几分得意。
“就算是我杀了梦鸽,也是为了黎南。”
“黎南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怪物。”
又来了。
沈牧暗暗咬牙,这个许凉,真的是不到最后一刻,坚决咬死不承认。
沈牧合上审讯文件,揉了揉眉心。
“先把梦鸽的案子定了,让他签字。”
“关押候审。”
说完,沈牧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窗外,不知何时夜幕褪去,天边泛起一道晨光。
沈牧回到办公室,看到攥成球熟睡的踏雪,脑袋一沉也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此时,清晨的薄雾间,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背着破旧的帆布包,步履蹒跚的走在司法大道上。
老人驻足在街口,狠戾的眼眸瞥向了街口处还未灭掉的路灯。
“老怪物,想害我孙子,你还嫩了点。”
“只是这冰城弯弯绕绕的,刑侦队在哪啊……”
就在公孙木迷路时,眼尖的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小伙子。
扑通一声,他就倒在了地上。
“哎哟……”
钱多多好不容易陪审结束,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刚买了早饭,准备回队里炫一波。
突然听到街角处,有老人的呼叫。
本能的职业病让他快速跑了过去。
就见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背着破旧的帆布包,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老人家,您没事吧?”
公孙木打蛇上棍,满脸委屈巴巴。
“我没事,岁数大了,腿脚不好,扶我起来就行。”
“小伙砸,你知道我孙子在哪吗?”
“我第一次进城,来找我孙子……”
“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就想见我孙子最后一面……”
钱多多听言,顿时鼻子都酸了。
“老人家,您别难过,我帮您找孙子。”
“我是刑侦队的警员,您跟我回队里,先休息下。”
公孙木在钱多多的搀扶下,来到了刑侦队。
钱多多还好心的将买的早饭,给了公孙木。
公孙木毫不客气,吃的腮帮子鼓的像仓鼠。
“小伙砸,你是个好人。”
“你会有好报的。”
钱多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啥,您孙子叫什么名字,我去给您查。”
公孙木看了一眼接待室外溜达的两尾猫。
“我忘了,我再想想,想起来告诉你。”
钱多多见状,想到他刚摔倒过,可能人老了,记忆力也不好,更同情他了。
“好,您想起来叫我,这里有吃的有水,沙发上有毯子,困了就睡会。”
见到公孙木点头,钱多多就出去了。
钱多多离开后,公孙木脸上,顿时没了期期艾艾的可怜表情。
他笑呵呵的看着走到门口的两尾猫。
“昨晚,谢谢你了。”
“他是我的仆人,我当然要救他。”
踏雪傲娇的舔着爪子。
“倒是你,为了沈牧这个孙子,竟然舍得下山入世,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