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见屿白执意不说，他也没办法。
但有些事，他至少要让屿白知道。
“你不想说，我可以当你不知道。”
“但现在有人利用妖怪，在挑唆人类自相残杀。”
“我来冰城刚一个月，几起案件都和妖怪有关。”
“甚至有妖怪半夜要杀我。”
“我不知道我一个普通人类为什么会被妖怪盯上。”
“是因为我查案阻碍了背后某人的计划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但我希望，你有能力的话，就不要坐视不理。”
“人类是有很多缺点诟病，但一个种族能繁衍至今，至少也是有存在意义的。”
沈牧说了一大堆，却未见屿白脸上，有任何松动。
他无奈耸了耸肩。
“行叭！那你休息吧！我在楼下等你，晚上一起去队里。”
说完，沈牧就下了楼。
沈牧下楼后，趴在地毯上沉睡的穷奇，缓缓睁开了眼，眼底尽是不屑。
“那小子真是找死。”
“就算知道是谁在捣鬼，他又能怎么样？”
“一个人类，难不成还要和曾经的妖怪统领对抗吗？”
屿白坐在床榻上，神色游离面带苦笑。
“如果陌归还在就好了……”
提到这个名字，穷奇那张凶神般的兽脸，也蒙上了一股悲伤。
“陌归是为了世间万物共存，才在千年前那场大战献祭了自己。”
“但陌归一直用他的妖核魂识陪着你啊！”
屿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金镯。
“当初他弥留之际，将妖核魂识分为了两部分。”
“一个做了我的法器陪着我。”
“另一个埋在了深山某处，为的就是两部分永不再相融。”
屿白说着，眼底露出了一抹哀伤。
“二十年前，当我看到沈牧体内有妖核魂识时，我就知道。”
“人类和妖之间的平衡共存，要被打破了。”
穷奇缓缓站起来，迈着四肢，走向了屿白。
“陌归说过，一旦两部分妖核魂识再次相遇，不仅是人类和妖物要大乱。”
“你和另一个妖核魂识拥有者，也是生死大劫。”
“你们……”
屿白抚摸着手腕上的黑金镯，目光却像看到了久远的某人。
“我知道，就像陌归当年为了救我献祭一样，总有一个人要死……”
“所以我才不想让沈牧过早卷进这场纷争。”
“如果真的到了避无可避的那天，你们一定要保住沈牧。”
“从始至终，他都是无辜的。”
沈牧坐在楼下落地窗前，喝着清苦的苦丁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幽南给的苏式点心。
耳边是公孙木老小孩似的笑声，以及店里宠物时不时发出的叫声。
他望着西落的余晖，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这短暂的两三个小时，更是他自接任冰城刑侦队总队长以来。
度过的最安静的时光。
直到夜幕缓降，屿白才换了一身休闲运动装，从二楼走了下来。
这还是沈牧第一次看屿白穿现代装束。
平日里都是复古中式类的服饰，显得霞姿月韵清风俊逸。
没想到换上现代装的屿白，竟有种清新的少年感。
像极了十八九岁的男大学生。
屿白看出了沈牧眼中的诧异。
“这身方便，等处理完颜彤，我们去趟冰城大学。”
沈牧怔了怔。
“晚上？找谁？”
屿白抖了抖被踏雪蹭到的猫毛。
“找你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