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见她往小祠堂去,想了想抬脚跟上去。
祠堂里牌位前摆了十几个盘子。
正常私家里摆放供盘用不着这么多。
不过小家伙隔三差五带东西来,几个供盘放不下,所以这里的供盘也就日渐多起来。
林子墨没跟着她进祠堂,躲在外面瞧着。
“娘亲,柒柒来看你啦,你有没有想柒柒啊?”小团子一进门便扑到供桌前面去。
她把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一整只鸡,还有一叠小菜。
“娘亲,柒柒昨天到白捡哥哥家里做客了,他们家有好多好吃的啊。”
“这两个都是柒柒觉得最好吃的东西,柒柒跟婶婶要了来带给娘亲尝尝。”
林子墨看着她这样懂事,神色越发复杂起来。
小团子还在滔滔不绝跟娘亲讲趣事。
林子墨有些听不下去,悄悄离开不再打扰她。
出了小祠堂。
林子墨走下台阶,突然觉得今日阳光刺眼的很。
刘管家迎上来:“二少爷把魔物那件事揽到自己身上,已经写了请罪折子报上去。”
“陛下罢了二少爷大将军的职位,二少爷刚刚接完旨回自己院子了。”
林子墨沉吟片刻:“我去看看二哥。”
他抬脚往林君严院子里去。
刚进院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相撞的声音,而后便是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皱了眉,抬脚进去。
院内,林君严正坐在树下石凳上独自一人喝酒。
他是背对着这边的,林子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瞧见他脚底下那些空酒坛,便也猜到了几分。
“既然来了,便来跟我喝几杯,躲在那做什么?”林君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子墨趟着满地的酒坛过去:“二哥可不是酗酒之人,怎么今日喝这么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林君严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子墨敛眉没说话。
林君严灌了一大口酒,灌完之后,将酒壶放下,抬头望向远处:“是不是觉得二哥很蠢?”
林子墨沉眸:“二哥本是个原则性强的人,你既主动扛了罪责也自有担当。”
他顿了顿,又道:“若等我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哥的事,二哥自然也不会饶的。”
林君严扫了林子墨一眼:“你小子是个人精,在外都不曾得罪人,何况是我。”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自己回来这几日,这小子惯会俯首作态的。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在外领兵征战多年,就连腔子里流的血都比别人热一遭。
如今骤然回京,并不习惯温情待人。
有个柔儿,也不过是碍着母亲的遗愿罢了。
可对这几个多年不见的弟弟,自己有时候确实不知该如何相处。
老三这小子机灵,也算起到自己跟家里人的一个桥梁作用。
林子墨捏着酒壶的手微僵,微垂着眸:“若真有呢?”
林君严沉眸片刻,又灌了一口酒:“真要是这样,就打断你的腿把你赶出去府做乞丐。”
林子墨握着酒坛的手紧了紧。
林君严又喝了两坛子,脸上带了红,醉得厉害。
他看着林子墨似乎在寻求一个倚靠:“你是二哥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不许背叛二哥。”
林子墨敛眉:“不过玩笑话,二哥怎么当真了?”
林君严松开酒坛。
酒坛落在地上摔碎。
他握住林子墨的手腕,一点点用力,眸光执着:“答应二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背叛我。”
林子墨抿唇:“我答应你。”
林君严这才松一口气,被林思柔背叛的痛苦感消失了大半。
两兄弟又接连喝了好几坛,大多数都是林君严在喝,林子墨在看。
他很快醉倒,林子墨把他带回去屋内去休息。
林君严躺在床上没了意识。
林子墨攥紧拳,闭上眼。
好一会后,他睁开眼吩咐守在外面的刘管家。
“告诉给老四,小五还有柒柒,近期不许他们回府。传话下去,计划开始。”
这边小团子从小祠堂出来,出府回了学院。
林仲雷和白捡在树底下面对面坐着叹气。
白捡是因为阿拾不在,心里跟缺了点东西一样。
林仲雷是因为乔延风的话不安:“你哥昨天跟我说让我注意我三哥,你说他什么意思?”
白捡也不明白。
“要注意也得注意你二哥吧,他现在可是府上最危险的人物。”
尤其是刚被夺了大将军的封号,正是该火大的时候。
林仲雷叹气:“三哥我搞不懂,二哥我更搞不懂。”
“我出生的那一年二哥就已经参军了。从小兵做起,一直到现在。”
白捡摸摸下巴,抬头看他:“你今年是17?”
林仲雷点头。
白捡奇怪。
听老人说好像那两年因为跟敌国打仗的关系京城挺动荡的。
可就算再怎么动荡应该也不至于让侯府的嫡子跑到军营去当小兵吧?
“白捡哥哥,你们在干吗呢?”小团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白捡瞧见她回来,先于林仲雷飞奔过去:“柒柒,怎么这么晚回来,再不回来就出事了。”
小丫头没心没肺的傻笑:“能有什么事啊?”
“你还知道回来?”天尊阁殿内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
小团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鼓起腮帮子瞪了白捡一眼。
白捡嘴角一抽,默默把小团子放在地上,躲到林仲雷身后去,默默念叨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还不进来,在外面等着本尊去请你?”屋内传来男人的催促声。
小团子垮下脸,撇撇小嘴,不情愿的挪着小脚丫往屋里去。
此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