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珏双手环胸:“小家伙可是第一次喂药,你不赏脸?”
林子墨苦笑一声:“我知道近期我确实有些折腾,你们有什么火直接发行吗?别这样。”
好家伙,瞅他们的表情,这药自己哪敢吃啊!
姬千珏扬眉,多日以来少见的神清气爽:“不过是喝药又不是让你自杀,你慌什么?”
“张嘴,啊~”小团子配合性的舀了一勺药送到林子墨嘴边。
只是那个扑鼻而来的味道林子墨都忍不住想吐了。
但他看看自家妹妹温柔可爱的脸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下去,将这勺子药吞进嘴里。
吞下的瞬间他脸立刻绿了。
要不自己还是自杀吧!
苦!真的苦!
苦得他胳膊和腿儿都要长出来了!
林子墨试探性询问小家伙:“柒柒,当时在灵音山,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原谅自己了?
“是真的啊,柒柒原谅你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小团子用勺子在碗里搅拌了一下。
搅拌是为了防止沉淀,让药保持最强度的苦涩!
林子墨松了口气:“那你是不是也不生三哥的气了?”
小团子笑看着他可可爱爱:“你放心好了,气还是要气的,柒柒现在可记仇了。”
林子墨:“……”
小孩子不要这么记仇!
“柒柒,你听三哥说……”林子墨一脸苦笑着想解释。
小团子不想听解释,抓着他下巴,把药一股脑倒下去,转身抬脚走了。
林子墨差点给钱呛死。
房门关了。
姬千珏接着补刀:“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每天都要喝这种药。”
“另外你的两个弟弟也会来轮流喂你药,感动吗?”
林子墨不敢动,但最终还是叹口气,平静心神:“也好吧。”
本以为在灵音山就是终结,没想到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别说一辈子做废人,就算真的断手断脚被扔到大街上要饭去没人管也是自己应得的。
如今弟妹们摒弃前嫌没对自己声讨打骂,已是自己运气了。
“得了,喝了药该歇着,我不打扰你了。”姬千珏关了房门出去。
院内树荫下,林君严站在那望着房间的方向愣神。
姬千珏眸色微闪抬脚过去:“子墨已经没事了。”
林君严点了点头,稍松一口气。
他脸色有些苍白。
被抽了精魄再加上失去一般灵力和受伤,能硬撑着下床做事已经是军人铁血。
姬千珏皱眉:“你不进去吗?”
林君严摇了摇头,眼底几乎失了光,再也没有当初刚回京城时那副常胜将军的风采。
“你好好照顾他吧,那孩子虽自小聪明,但情感方面却也很敏感。”
“他失了双腿没了行动力,这种时期他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不在意,心里就越难受。”
他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只千纸鹤,递过去:“把这个交给小墨。”
姬千珏伸手接过。
千纸鹤并不是纸做的,材料看起来很特殊,上面还有灵力。
“这是信物,紧急的时候可以联系大哥,只此一件,让小墨放好。”林君严说罢转头看向侯府。
“大哥与我不同,大哥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而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的眼神带着哀伤和很多复杂的情绪,视线一点点略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庭院。
最终转身离去。
姬千珏望着他孤寂的背影,神色复杂起来。
如果没记错,今日是这人出兵的日子吧。
另外这边小家伙也得到林君严出兵的消息。
不只是林君严,白捡替周芸儿送了信来。
周芸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要走了。
走之前她对小团子的感激之情还特别表示之前种在院子里的梨树已经开了花。
她打算把树一同带到扶桑去。
希望日后有机会,小团子也能去扶桑做客,完成未完成的约定。
白捡:“她今天离京,柒柒你不送送她吗?”
虽然白捡嘴上问‘不送送周芸儿吗?’
实际上他们心里清楚,今日要离京的不止周芸儿一人。
小团子看向桌上那把匕首。
这是那日从郊山捡回来的,匕首只剩下了把柄的部分,刃已经消失了。
但她依旧敏感的察觉到这上面有林君严的气息。
“白捡哥哥,柒柒困了,想睡觉了。”
白捡愣了下,刚想问这不是早上刚起么,但瞧见小丫头的表情,又把话咽回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学院明日要重新开院,我到时候去学院找你。”
小团子点点头,转身往床上去。
白捡暗自叹口气,起身出去帮她关上房门。
林君严回军营,季如冰已经早早在军营中等待着。
两人进了帐篷聊了许久后,季如冰才离开。
徐起奇怪询问两人说了什么。
林君严没有告诉他,只是道:“我能为那些孩子们做的只有这些。”
季如冰既有心自己自然要帮忙,待等他朝称帝,以他跟柒柒的关系,定然也会护佑侯府的。
“走吧,该出京了。”
徐起应命,出去召集士兵。
整顿完毕后,林君严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向外去。
兵士们的家人们前来送信,在京城外乌泱泱站了一片。
他们有人挥手送别,有人送东西,有人在哭。
出门打仗的有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兄弟,他们的父亲,或许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大家都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所有人都尽力的想记住对方的模样,尽全力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