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谁啊!”裴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打着石膏的左腿放在茶几上,听见门铃声,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耐。
“叮咚!”
“叮咚!”
“啧!”他烦躁地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放下左腿慢慢地把自己移到轮椅上,走到门口开门,“谁啊!”
“请问是裴先生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类似快递工作服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束花。
“阿嚏!咳咳!快把花拿走!”裴则花粉过敏,一闻到花这反应就上来了,他不停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紧离我远点!”
快递员不明所以,又上前了两步:“裴先生,这是您的朋友送来的花,说是为了庆祝您出院。”
“朋友?是朋友他们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裴则气急败坏,也没多想。
“这……实在不好意思裴先生,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快递员带着口罩的眉宇间带着些抱歉,“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所以麻烦您能不能签收一下?签个字就行!”
“啧,麻烦,花你给我扔了!”裴则伸手接过笔。
“好的,谢谢裴先生了!”
裴则不耐烦回应,低着头签字,也就没注意到他头顶的快递员眼神变得幽深,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上抬,手中拿着扳手。
裴则边咳嗽边不满地抱怨着,并不知道危险降临。
直至阴影袭来,“砰!”地一声,他的脑袋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昏迷,脖子垂下来,看不清表情。
手中的笔随着手指泄力,滚落到地面。
快递员放下扳手,喘着粗气,眼神凶恶:“裴家二少?裴玉川,我倒要看看失去弟弟的你到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
“叮铃铃~”
今天是工作日的下午,店里客人不是很多,悠扬轻缓的音乐声在咖啡厅里响起,外面阳光暖人,江白困意上涌。
她神色倦怠地擦着桌子,一声手机铃声令她精神一振,她放下抹布,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
较为熟悉的人她都有存号码,那么这个打来的联系人大概率是个骚扰或者诈骗电话,她想也不想就给挂断。
刚要收起手机,短信提示音弹出来。
她好奇点开——
【我是裴玉川,刚才是我打来的电话,有急事,你接通一下。】
“裴玉川?”江白喃喃,语气带着惊讶,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看来是真的有急事。她重新翻出刚才打过来的电话,拨回去。
才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喂?”
江白听出了这的确是裴玉川的声音,冷淡、平仄、低沉。
“喂?”
“裴则在你那儿吗?”裴玉川问。
听到他略显凝重的语气,江白皱眉:“没有,怎么了?”
“裴则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做饭的阿姨说,裴则给她发了消息,让她这两天不要来家里做饭……正巧我今天有事找他,结果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还有他别墅外面的摄像头,被人为毁坏了。”
“人为的?难道是有人带走了裴则?”
“也许,现在我这边正找人调路边监控。”公司里,裴玉川摘下眼睛,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倦。
裴则昨天早上大概就失踪了,只是没人知道,平时他和裴则的联系少的可怜,要不是他今天赶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人不见了。
“你现在在兼职吗?等会儿帮我问问段清还有许月月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他吧。”裴玉川不抱希望地说,他已经联系过裴则的其他好友了,他们都不知道裴则的行踪。
“好,我会的。”对话那头传来声音。
“嗯。”裴玉川挂断电话。
……
“学姐,你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许月月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江白也没有想着隐瞒,她告诉许月月和看过来的段清:“裴则不见了,他哥说……”她将方才和裴玉川的对话告诉了两人。
“裴则失踪了?!”两人皆是不敢置信。
看到他们的反应,江白了解了,他们也不知道裴则最近的行踪。
根据裴玉川话里的信息,他只是比她早几个小时知道了裴则失踪的事情,那么一切都很急迫,无论是裴则为什么失踪,门外的摄像头又是被谁毁坏的,如果真的有人带走了裴则,那这个人又是谁?
一切都是未知数,也不知道裴玉川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
裴则是被一阵酒味混合着酸臭味熏醒的。
他睁眼,头顶正对着一盏昏黄的灯光,自己靠在沙发边,斜对面的茶几上,地上,随意摆放着十几个啤酒瓶,烟灰缸周围也尽是烟条,他现在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再看自己,手脚绑着绳子,被扳手打中的脑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透过这个不大的客厅,他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以及厨房里的窗户,知道现在是晚上,只是不知道是几点,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他心有焦急,不知道那个快递员到底为什么要绑架自己,难道是为了钱?
也对,他可是裴氏集团的二少爷,肯定很多人惦记他身上的钱。
如果是为了钱还好,可如果不是……
裴则心有不安,这时,卧室里走出一个带着黑帽和口罩的男人,赫然是之前上门的快递员。
“你醒了。”
“你把我抓来究竟想干什么?”裴则问。
“如果是要钱的话,我家有钱啊!我可以联系我大哥让他给你送钱!”
“裴二少可真是有钱啊!”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酒饮了一大口。
【这男人果真认识我,难道真的是为了钱才绑架我的?】
裴则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可惜~”男人放下酒瓶,“我不只是为了钱呢……”
裴则心里一咯噔,不只是为钱,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