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查房了!”
江白看宿舍灯亮着,有些诧异,接着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胥文书,看样子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但江白还是嗅到了一丝酒味。
“没想到你们今天竟然能在大门关前回来。”江白在名单上打钩。
“当然要早点回来。”边庭走过来,臂膀搭在胥文书肩上,“不然不是便宜了你?”
要是晚回来,还得给个“开门费”。
江白眨眨眼,没反驳。
“既然你们这里人齐了,那我……”
“啪!”
寝室的灯忽然黑了,一眨眼,整栋大楼都陷入黑暗中,嘈杂声从各个寝室里传出来。
还不等他们去反应,灯又亮了。
一些学生又回到宿舍里。
“边同学,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这样成何体统!”
“咳咳!”边庭立马从她身上跳下来,神情尴尬,偏偏江白和他的两个老友都目光炯炯得盯着他。
“边庭,你怎么对宿管姐姐耍流氓啊!”游拾春从厕所出来,圆溜溜的眼睛仿佛安了针。
“你该不会怕黑吧?”江白倒是没太在意他刚才的举动,就是方才灯黑的一瞬边庭忽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把她吓了一跳。
“我没有!”边庭立马反驳,眉毛都竖了起来。
“没有就没有,明明胥文书就在你旁边,你偏偏往宿管姐姐身上跳……”游拾春的声音幽幽传来。
边庭脸一僵。
“好了。”胥文书出来说话,“他也不是故意的。”
“没错!”
“他就是胆子太小了。”胥文书在边庭着急答应后缓缓说道。
“……胥文书,你还是不是我好兄弟!”神态中带了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胥文书笑道:“就因为是好兄弟才这么说。”
“你可能不知道,”他转头对江白说,“边庭小时候因为太调皮,被她妈妈扔进小黑屋关了一天一夜,之后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听说被关的那天晚上哭了很久。”
“哦~”江白的眼神意味深长,“原来你小时候是个熊孩子啊!也不对,现在也熊。”
“噗嗤!”游拾春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你!”
见边庭眼中冒火,江白连忙跑了。
“我去查房了,同学们早点休息!”
“胥文书!”眼看抓不到人,边庭把炮火对准了自己的好兄弟,“你干嘛在她面前揭我短!”
“有吗?”胥文书转身回宿舍。
边庭紧跟在他身后反问:“没有吗?”
“那就有吧。”
“胥文书你!”
“那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当时会挂在她身上?”胥文书收拾着桌上的杂物,抬眼看向他,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边庭却总觉得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我……”边庭哑火了,他其实也不理解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大概是……
太害怕了吧。
“当时,当时她在我前面那么近,你在我右手边,我,我,当时灯忽然黑了,我有点被吓到了,她离我那么近,我就,就顺势抱住了她……”
边庭磕磕绊绊地解释。
游拾春撇嘴:“是吗?”
“当然!”
胥文书只是点点头,并未回他什么。
“不相信拉倒,不跟你们废话了!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头疼,睡了!”
在这两人的视线中,边庭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出于不明的紧张心理,他“蹬蹬蹬”爬上床,被子一掀,躺在被窝里背对着他们。
床下的两人对视一眼。
“睡觉吧。”
“嗯。”
灯灭了。
——
江白查完房后回到自己的小屋,刚坐下来喝口水的功夫手机响了。
一打开,又是慕怀给她发消息。
【软饭男:宝宝,你今天怎么跟我舍友在一起啊?】
接着附上了一张她背着白绪上楼的照片。
江白眉头一皱,只觉得这人阴魂不散,成天试探这试探那,关键这人并不是因为吃醋,只是想能不能从中挖掘到一些好处罢了。
【江白:原来这位同学是你的舍友啊。】
【江白:宝宝是不是吃醋了?】
【软饭男:嗯,有点。】
【江白:哈哈,我就知道。】
江白一边喝水一边打字。
【江白:当时在帮一位同学找人,你的舍友是我在体育馆的杂物室碰到的。】
【江白: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体不舒服,不能走路,我就帮了一下。】
看到这儿,慕怀沉吟,然后抬头朝正从厕所出来的白绪问,“白绪,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白绪手一顿,毛巾下的面庞看不真切,“……是有点,怎么忽然问这个?”
得到确切的答案慕怀笑了笑:“没有,是今天我正好看到宿管背你上楼,所以有些,担心。”
“这样,谢谢你关心了。”面对这个朋友,白绪不像对外人那么冷淡。
慕怀:“客气什么。”白绪路过时,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慕怀:宝宝真的好善良啊,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傻子:你知道就好。(得意)】
收到回复慕怀兴味索然地放下手机,余光瞥到擦头发的白绪时,凭空产生了一个念头:白绪今天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这么简单吗?
相处了三年,对方的一些脾性他还是了解的。
如果是一个不相识的人,白绪压根不会让对方触碰他,他很抵触陌生人的接触。
要么,他跟江白的关系不简单。
要么,白绪所说的身体不舒服并不如两人口中所言。
可是第一点,慕怀能肯定,白绪对江白这个宿管其实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