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没料到她会出现,这便说明了邀她赴宴乃王妃一己之计。
早先翠帘说过李俏莲已到,后来又改口提前到,她就猜是王妃忽然得知李吉今夜回来,顾不话语里前后矛盾,只想赶快把宴开了。
而相王妃之所以针对她,除了仍将脸上的伤归罪于她外,更多的还是对她要“嫁”给蒋世的不满。
不知道翠帘同相王妃说了什么,相王妃也不拿眼来看李及双,立刻下令入座开席。
相王妃与李俏莲在上首,她便在席末,同几个见都没见过的副室姬妾在一起。
长席摆好,相王妃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欢迎词,什么四公主远道而来,本想带公主到西山淮池边上摆个裙幄宴,只因府中有人犯事,连带着女眷皆不得出门,只能先委屈公主,暂时吃个家宴。
李及双在席末听得模糊,但也知道那犯事者,指的便是她。
这些冠族世家便是如此了,想必相王妃同那个蒋世都没有多少来往,但她这等名声之人嫁进去,便会败坏了整个蒋家的门风。
李俏莲在席上与众人相谈甚欢,一会儿夸赞相王妃身上的缎子如此华美,一会儿称赞李静陵温婉可人,一看就是名门闺秀。
李及双早都吃饱了,李俏莲都没把一肚子的奉承话吐完。
上首的人笑靥张扬,下首的副室战战兢兢。
李及双对着身旁的人道:“这鱼尾最是鲜美,怎么没人下筷?”
声音不大,不止身旁的人望过来,连上首的人也收了声,转过了脑袋。
李俏莲眉飞色舞正说到兴处,忽见所有人都望向她,便阴恻恻地骂了一句:“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及双用帕子净过手,缓缓回:“要是等姐姐说完,旁人才能说,恐怕这一夜连王妃都说不上半句话了。”
“我都快忘了你这人的嘴有多臭了。”李俏莲一下子就炸火了,拼命压制着怒意,“说到嘴,你恐怕不知道,岳庸被关在笼子里,整日整夜地咬那铁笼,咬得牙都断了,连嘴都裂开了,啧啧啧,真是好不凄惨。”
众人默默倒吸一口凉气,但谁也没吭声。
她看李及双不接话,道是打到了她的痛处,说得更起劲了:“恐怕王妃还不知道,岳庸原是十六妹妹的相好,后来岳庸重病,她就抛弃了旧人,跟个来路不明的伧夫跑了。”
“这个伧夫你们都见过的,名叫沈无淹。此人参军后娶了禹州府守备的女儿,这才官至司阶,否则年纪甚轻,又无军功,怎可能评上六品?”李俏莲说得手舞足蹈,“结果后来,不知用什么手段把人守备的千金小姐休了,投奔京城,你们恐怕不知道,他还是岳庸的旧部呢。”
李及双自己都听得入了神,她还从来没有去查过那个真正的沈无淹,原来那人是这样的经历。
但见周围没人响应,李俏莲便停了下来,等各人慢慢咂摸,先喝口茶润润嗓,冷不防听见席末李及双问“然后呢?”一口浓茶差点没有喷出来。
“然后?”李俏莲气急攻心,破口大骂,“然后就是你人尽可夫的作为了,你自己还想听旁人演绎吗?真是不知廉耻!”
李及双没有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么说,姐姐你先前的话就没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