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哥说说有哪处好玩的?下次哥哥也去看看。”
“好玩的?”李及双慎重地想了想,忽然拍掌道,“我想到一处,那地方有很多奇怪的人。”
李吉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那面极热之日也通体透凉的缀玉席上:“怎的怪法?”
“那些人看起来跟我们一样,但其实不是人。”
“哦?”李吉眨巴眨巴眼,把屁股朝她挪了挪,“有美人吗?”
她沉吟一番,“也有的,多美的我都见过。”
“然后呢?可好相与?”
“不太好。”她煞有介事地说,“但他们见了你,便会不管不顾地扑上来。”
她站起来,忽然张开十指,虬曲如爪,露出左右两颗尖牙,作势朝他扑去。
李吉冷不防吓了一跳,大叫起来:“哎哟喂,可吓着我了。”
说罢又拉下脸:“变着法子教训兄长呢?”
她知道他虚张声势,便把什么是伥人和伥人如何灭了南方诸城的事与他说了。
李吉认定了她在编故事,“那你怎么还好好的?你这身板能逃得过?”
“全靠跑得快。”
“我不信。”他的嘴比下巴还翘得高。
李及双倒也不强求,言之凿凿:“总之我可提醒过你了,莫说我没说过。”
李吉敛了笑容,只说:“这些事你我知道便罢了,莫让外人听了去。这些都是朝政之事,自会有人处理。”
这点她是知道的,身为公主,不能干政。所以她一开始便没有向皇帝力陈伥人之害,说了无用,还会适得其反。
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李吉便留她在府上住。
他将她送到厅房外,忽见沈无淹肃身站在门侧听差,那仪容和气度跟一般的侍卫都不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是你的侍卫?我怎么没见过?”李吉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你哪儿来的侍卫?”
沈无淹听了此话,微垂首,拱手道:“卑职沈无淹,参见相王。”
“沈无淹?”李吉脑子飞快地动起来,“这名儿怎的如此熟稔?”
李及双不答,端正身子又行了一礼,正要别过,李吉猛然叫起来:“你就是去年那场番上校试的魁星!”
还不待旁人接话,他又道:“我听说去年的魁星是万中无一的俊俏郎将,没成想竟如此……竟如此……”
匮乏的语言难住了李吉,他竟半天都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话来形容眼前人。
李及双暗叹一口气,“是的,哥哥说的都对,您还有事吗?”
“当然有。”李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我道你真那么有本事,弱不禁风地,也敢独自南下。这一趟就只有你与他二人?”
李及双“唔”了一声,颇有些不耐,急着就要走。
“那你们可有……?”他故意拉长着尾音,当着二人的面,毫不顾忌又有些欲盖弥彰地审问她。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回,管他指的是什么,一概都否认了。
“没有便好,”他忽然肃声冷面地训起话来,“你可知‘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的古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