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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意,一窗间(1 / 2)

她倒是平和,“哥哥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他的眼和眉都翘得老高,“你给自己画的好,给蒋梅画时,却韫匵了。”

她一时哑然,无从辩驳。

“四娘要来,我让她先别来了。”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她们摔了你多少,我自会让她们补回去。此事就此作罢吧?”

这位兄长忽然在争风吃醋的家长里短中练出了息事宁人的身段和大智若愚的境界,不得不让她佩服。

“本来也没想闹事。”她老实答。

“我还不知道你?”李吉嘴上说着,倒是松了口气,看到小儿子颤颤巍巍地学步走来,连忙展开双臂,慈父一般迎了上去,将小娃娃抱在怀里,逗起孩子来。

她站着,望向热闹的庭院中间,贵夫人贵小姐们围在一起,显得这日子如此鲜亮、富态。

这热闹横看竖看,也不能令人心生艳羡,这些人不会也不想知道,这天下已经大乱了。

沈无淹踱到她身边,目光落下来,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先说:“事情圆满了,只是没有等到大乐。”

看他时,她眼里的清冷才散去:“既无大悲,也无大乐。我想我还是不适合做这等皆大欢喜的事。”

是有些不尽兴,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恨意,也无哀怨。

沈无淹微微垂着的眸子里闪着和煦的温柔,“殿下没有察觉到吗?现下的你很平静。”

她心神浅浅一荡,“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感受。

“走吧。”她道,不由自主地想靠向他,“明日就走。”

“好。”他应下,一如既往地将她每一个决定,当做理所当然。

过了一会儿,角门跑进一个小吏,呈上一份从杞阳送来的急报,李吉接过,看了一眼,便叫沈无淹与他一道去了。

剩下的人又要玩射覆、行酒令,她推说身体不适,别过王妃等人,穿廊过桥,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她就在桌旁枯坐着,等着沈无淹来看。

可是蹉跎半宿,都未见他露面。

她没来由地有些担心,便悄悄从他上次出去的后窗翻了出去,一步步跨过细碎的月光,往东寻到了他的厢房里。

他这间厢房不大,稍一找,就能望到床。

他躺在床上,侧卧着,身形在黑暗中像一笔略写的大意,缓缓走近了才发现似乎睡得不甚安稳。

她这辈子也没有这样,贸贸然闯进一个男子的房间。

那句“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真是每一条都亲身犯过了。

这么一想,她脚步更快了,几乎是毫不犹疑地,朝他走去,这身逆骨,就没有在弦不发的时候退却过。

堪堪在他膝前坐下,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忽然睁眼。

她看得清楚,他双眸初睁时带着一丝冷硬的芒砺,见了是她,几乎是僵在枕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故意不说话,只望着他,想看他能做出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他缓缓地坐起来,杀气全换成了傻气,还问:“出了什么事吗?”

“你没有来看我。”她故作严肃地道,有些想笑,冲着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她还能再吓他一下。

“是吗?”他喃道,语气也不甚确定。

他喝了一些酒,但酒气不重,也许是要应付她,话语也迟钝了许多。

他就这样面朝着她肩膀坐着,既不说话,也不动弹,似乎还在捋清时间、地点与眼前人。

李及双侧头去望他,见他一双眼低垂着,五分迷濛、五分傻气,那张薄唇微微地张着,像是有话要说。

她欺身靠去,他没有接住,反而顺着她的攻势朝后微仰。

她立刻提膝上铺,双掌一推,就将他推倒在床。

她有些意外,当初他道秦九娘应力大无比体格强壮且身怀绝技,才能将一健壮男子双手反剪,结果她要试的时候,他非不让。

现在这样一推就倒,实在“健壮”得衬不出她有半点“柔弱。”

她顺势伏下去,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地用唇齿磨出那三个字:“沈无淹。”

她只觉得他越来越僵,好像化成了石碑,连人语都不辩了。

“你梦到的我,可是这般?”她轻声问,声音像被厚雪覆盖着。

话一出,她立刻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在她的小臂下,强壮有力地跳动着。

没等到他窘迫的回答,一个天旋地转,他张臂搂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翻了个转,他在上方,一手垫着她的头颈,一手撑在对侧,把她圈得严严实实。

慌乱中,她两手圈住他的脖子,掌心搭在后颈那道清瘦而圆硬的脊骨上,只要轻轻一拉,便能将他拥进怀里。

她被这个念头迷住了。

“你在我梦里,”他回答,口齿清晰,听着声音已是完全苏醒,且醒得过了头,“应是如此这般。”

血色从耳后不管不顾地涌出来,她蓦地松开了圈住他的手。

尽管如此,他还是离得太近了,不止是他,还有他的所有气味,都密不透风地将她包裹着,甚至长驱直入,重重地挤压着她的心跳。

可他除了枕着的那只手,没有一处碰到了她。

月光没能照进房中,只有从手套下溢耀出的微光,照在二人之间,他们半拥着,圈着光,像是圈着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没有气力将他推开,好像一动,便会破坏一场旖旎的美梦,于是,她甚至说出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她听见自己问:“是吗?就这样?”是听到都想掐哭自己的程度。

他笑了笑,眼里泛起几缕甜意,“当然不是。”

那双眼里不沾一丝迷离,清澈得像是新绿如洗的芽,可她却感觉自己正在融化,像堆起的雪人遇了暖阳,一点一点面目模糊,唯剩心跳鼓动着,想要撞击他。

“我们会比现在更靠近,毫无间隔。”他道,认认真真地,想要把梦里的事情告诉她。

不是没有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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