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了得,虽蒙着面,但我还是看出,那些人的武功招式不似中原人的招式。”
蒋桓一凛,“你说什么?”
其实昨夜经了这一场,云笙便猜到了。用蛊虫控制兵卒,根本不是中原人会用的伎俩。
“梁英呢?”
“已暗中放他回京了。”
“做得好!”
蒋桓警惕起来,“杀了重霈,又放了梁英,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云笙没答这话,只道:“那日重霈将话题引向梁蔚与陆楷瑞身上时,我其实并不明白,他二人究竟合谋了什么?重霈说梁蔚之所以杀我,便是因他惧怕我手上会有景熙年间两人一起合开马场的账册。我想着,这账册既能为梁蔚忌惮至此,想来里面的东西便不是小事,可是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究竟里面是什么,能让堂堂东厂督公害怕至此。直到映月回来,听到那重霈年纪轻轻竟与异族勾连,我这才恍然。”
“原来景熙二年九月,朝廷北大营连同蓟州七万兵马,未能及时赶到青州,皆是因梁蔚和陆楷瑞二人原本就不想去救。”
“这中间消失的三日不过是他们在之前就埋好的一步棋,梁蔚和陆楷瑞,不对,应该说是他们背后真正的主人,原本是希望大邺生乱,越乱越好。只是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由头,只好暂时隐忍,直到青州那场倭乱。”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青州乱了,偏是他二人奉了旨意前去剿匪,他们提早摸准了皇帝心思,知道他早对崔家不满,就算明知道他们救援晚到了一两日也绝不会说什么。而合开马场,若我没料错,那些尽数所得也都被上交给了他二人背后真正的主子。”
这也是为什么梁蔚虽然想杀她,却又没那么着急的原因,因为他知道那本账册已经随着陆楷瑞的叛逃,失去了它真正的作用,陆楷瑞不能再通过那账册来拿捏他。
他是叛逃之臣,这个世上有哪个皇帝能傻到相信一个叛将的话而去怀疑自己身边的股肱?
可他又不敢真的放手,不敢不留有后手,万一那陆楷瑞是个疯的,即便不利己,自己身在异国,也要将那账册抖落出来。
口头上或许咸奉帝不信,但有了那账册,证物在眼前,又有几个高位者能真的不在乎?
梁蔚一方面贪恋着陆楷瑞留下来的势力,比如不良者,另一方面又时刻警惕着他留下的镖会回旋扎到自己身上。
“所以,重霈应当是通过马场那些留下来的旧仆口述,从蛛丝马迹中渐渐察觉到了这些真相,慢慢推敲,知道了这二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不但知道了,还与之取得了联系,昨夜那些不知疼痛的官兵,便是此人的手笔。”蒋桓替她说道。
“是!”云笙吩咐映月去牵马,“再告诉老罗,蒋指挥使已无碍了,我们这就出海。”
蒋桓猛地抬头,“出海?”
云笙笑道:“蒋大人这记忆可不行,方才我已说过了,要带你到岛上看看,你怎么忘了?只是不巧,我们盘缠有限,租不起福船,只能委屈蒋大人待在小小的柴房里了。不过放心,一日三餐,我休门人还是能供得起的。”
蒋桓脸一黑。
同一时间,上京,乾清宫偏殿。
梁王萧允坐在明黄帝案后,看向来人,“找了四日了,竟还没找到?”
陈棕清朝他一揖手,先行了个礼,“殿下莫急!这传国玉玺贵重非常,想来没那么容易撬开咸奉的嘴,不若由微臣再去请一趟梁督公。”
梁王脸色不悦道:“这老阉鬼,初始还算配合,目下见咱们迟迟拿不到禅位的诏书,便态度冷淡下来。”
“那又如何?即便再拿乔,他也回不了头了。”
想了想,倒也是,梁王起身,绕过帝案,过来捏了捏陈棕清的肩,“本王目下只有你一人可以信赖了。”
“殿下还有宣平伯!外埠亦有不少拥笃,臣已联络了青州指挥使曾昭前来拱卫,泉州总兵夏侯顺和月州指挥使邓邈亦是在外策应,这上京于您已是囊中之物。”
“话是如此说!”梁王这几日明显感觉到宫里情势有所变化,本来一切都已在他掌握之中,可偏偏跑出去个虞楦。
梁王心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玉玺,如此才能拿到禅位诏,名正言顺坐上那把皇椅,不然即便假天之命坐了上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很快会被各地之师讨伐。
吩咐下去,“让宫人扩大范围,将整座后宫再翻一遍。”
身旁太监听令,下去吩咐人做事。
“来,过来坐!”梁王引着陈棕清坐下,“近来我总是惊醒,总感觉我入这宫禁,太顺利了些。”
陈棕清手指紧了紧,脸上变幻莫测,突然抬起头,“殿下....何出此言?”
“我也说不好。这朝中处处归顺,却又处处不顺,便说你那处,嘉定大长公主和令慈丹阳公主当真没同你闹?”
陈棕清脊背一缓,脸上却更加坚韧,“如何能不闹?只是皆被臣弹压下去了,说到底,您这一支皇室血脉和咸奉又有何区别?于祖母和母亲而言,都是君臣之别罢了。”
黄昏,陈棕清回到府中,管家揣着手上前来。
“黄伯。”
“世子。”
陈棕清脚下不停,“祖母和母亲如何了?”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小人已另烧了两副安神茶,给二位尊者送过去了,估摸着再闹上半个时辰也便罢了!世子......您用不用去看一眼?”
陈棕清想了想,“不用了!她们不闹了便好,父亲呢?”
“老爷刚下衙,想来此刻应去了.....”管家欲言又止。
陈棕清便明了了,“是去了槐花巷吧?”
管家说是。
陈棕清摇摇头,“我这位父亲呀!说他胆大,偏一辈子懦弱无耻,什么都拿不了主意。可说他胆小,他不但敢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包养戏子,还能在见到嫡子不幸夭折后,抱自己的私生子回来李代桃僵,放在母亲膝下养了二十载而丝毫没有露出声色,连我都佩服他!”
管家不敢接这话,头垂得很低。
陈棕清吩咐他道:“继续以我父亲名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