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解释道：“我若想杀了他，有这个可能，只是等不及逼问药在哪里就会被人发现，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动手。”
慕泠槐闻言点头，并未给出肯定答案：“这很困难。”
真到了那日，慕泠槐要进宫见皇帝，和陈启明根本碰不上面，一刻钟的时间她的确是赶不回来。况且陈启明也并非是等闲之辈，对于这事，慕泠槐可以说是毫无把握。
她不敢给出肯定回答。
将离表情开始纠结，似乎是有些想放弃了。
段凉绝沉思片刻，拍了拍将离的肩膀，“我尽力一试。”
久未出声的陈怡宁也在这时放下心中算计开了口：“天下间的毒我都有过了解，若你能把人带回来，我可以试试为他解毒。”
她起初并不想出头，因为担心救不回人反而在她父皇那里落罪。可眼下谁也无法明哲保身，她身前身后都是死路，若是因为以后影响了当前，那才是追悔莫及。
但她只擅制毒，于解毒一道上并不怎么精通，解她自己的毒还好，旁人的不好说。
将离沉默须臾，叹了口气，“多谢各位，若到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就算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这方法与火中取粟没有区别。”慕泠槐拿出一颗药丸，低声缓慢道：“假死药。”
“若你能狠得下心，将你那朋友重伤至濒死，然后喂他吃了这药，他体内的毒或许能够和他的命一起被锁住。”慕泠槐直直看进将离眼里，“但这只是或许，真实情况如何，我说不准。”
“若能锁住呢？”将离问。
“我有一位医术高超的朋友，我会写信拜托她赶过来。刺杀成功后，你立刻带着你朋友动身去找她。若是时间赶得及时，或许能有挽回之力。”慕泠槐道：“机缘巧合之下，她曾刻苦研究过如何解毒。”
陈怡宁：“……”
将离顿了顿，颇为担忧地问：“假死药真的不会死人吗？”
慕泠槐：“我大哥曾经用过，现在人很好。”
将离略略宽心些许，“多谢诸位。”
慕泠槐想了想，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世上所有事情都有许多种可能，我们救回他的几率很小。”
将离：“若将这所有办法试遍，还是不行，那就是他命数如此，我不再强求。”
三日后，江七、尹玖和石晨来到这里。
慕泠槐将三人集结到一处，把她们早先商定好的计划和盘托出，然后对他们各自做了安排。
奸细费尽干戈让卞良哲和陈启明联系上，必定是有所图谋。可卞良哲失势，是以他所图谋的，定然在陈启明身上。
所以他绝对不能看着他死。
距离行动只剩下不足三个时辰，奸细若是不想陈启明丧命，便只能赶快动身去传递消息。
慕泠槐和段凉绝以及陈怡宁各自盯着一个人，只等着看谁有异动。
为保稳妥，慕泠槐没有让段凉绝盯着石晨，而是选择由自己来。
她跟着石晨走出客栈，看着他在首饰店买了一套首饰，然后看着他来到墙角处的小乞丐面前。
他给小乞丐递了一封信，然后就站在那里没有再有任何动作。
慕泠槐看着那小孩离开，正犹豫是要跟上去先把消息截下来还是先把石晨抓个现行的时候，那小乞丐朝她走来了。
慕泠槐：“……”
她接过小乞丐手中的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慕小姐，出来吧。】
慕泠槐：“……”
她走到石晨跟前，仔细打量着他，问：“你以前练过武？”
慕泠槐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总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是以慕泠槐并未怀疑过他不会武功这件事。可若真是这样，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发现自己，除非……
“你早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慕泠槐问他。
“对，还在卞国的时候就猜到了。”石晨道：“顺心阁中需要外出的任务，从来没有派过我。”
慕泠槐心下懊恼，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还过来？”慕泠槐不禁开始有些佩服他了。
“总要把事情说清楚。”石晨道：“我只做了一件背叛的事情，就是帮助卞良哲和陈启明取得联系。”
“你怎么证明？”慕泠槐问。
“无法证明，但我可以将功折罪。”石晨道：“只看慕小姐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猛地咳了好一阵，缓过气来后才道：“你没有让她盯着我，应该是有话想说。”
“陈启明不是个会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去告诉他‘有人要去揭发他’这件事的人，不能随便找。”石晨笑了笑，“我这个刚投诚不久的背叛者，是最好的人选。”
经历了跟踪暴露，现在被猜中心思，慕泠槐也不意外了，只是她没有就这么认下来，反而故意装作没有这回事，“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不愿意让你死在段凉绝手里。”
石晨叹了口气，惋惜道：“这样啊。”
“那还是要多谢慕小姐为我二人考虑。”石晨把自己刚买的东西放到地上，请求着说道：“请帮我把这些送给她。”
他走出几步远的距离，闭上了眼睛，“来吧。”
慕泠槐看着地上那包东西，又想起他走远的那几步，问：“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要背叛？”
石晨睁开眼睛，把自己的袖衣拉了起来，露出下面瘦骨嶙峋的手臂。
他把手臂往前伸，声音顷刻间就虚弱无力起来，像是坚持了太久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样，“你觉得，我这副模样，还能陪她多久？”
“阁主待我有恩，可这么些年过去，什么药都吃遍了，我这身体也没有好转多少。”石晨道：“卞良哲找到我的时候，和我说陈国有一味灵药，若我能帮他，他便会助我拿到那味药。”
说这么多的话极其耗费精力，石晨停下歇了片刻，才继续问：“换做你是我，你怎么选？”
慕泠槐不知道。
她只知道只要有段凉绝在，管他哪国的灵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