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在方知叙身着华贵的份上,或许是哪家的大小姐,若是以此惹恼了哪位官老爷可就不好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既是输了,那便是你们没实力,又不是怎么怪的了旁人,而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出老千?不能只是因为我运气好就说我出老千吧,我运气天生就好。”
身后的小子探出头来,说着话,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语气都嚣张了起来,但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脸,又是极其怂的缩了回去。
“你!”
想要上前,可是方知叙的手拦在了身前,一只纤纤玉手,染着红色的蔻丹,好不引人注目。
“你们输了什么?”
这几人的穿着并不像是有钱人,指缝间残留着泥土,身上的衣服算不上干净,有股阴暗潮湿的臭味,淡淡的,不宜察觉。
一人正想说,却是得了旁人示意,几个大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出老千,你若是继续拦着,连你一起打,不过一个娇弱的闺阁小姐,别管闲事……”
沉甸甸的钱袋子被抛了出去,直直落在为首的男子手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疑惑,可是在掂了掂重量,发出金银碰撞的声音,又是换上一脸谄媚,那可是整整一袋子银子,够普通人家吃穿不愁好几年,大小姐果然出手阔绰。
迅速转变的嘴脸令人称奇,方知叙毫不在意,欣赏着自己艳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着:“差不多就行了,人别太贪。”
忙是应承,也不再去管出老千的事,带着弟兄们下了楼,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方知叙应当管的了。
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处僻静的厢房,上了茶,屋内寂静。
“知叙姐,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帅,话说你是怎么让四方的小厮恭恭敬敬的?他们可是软硬不吃,难搞的很。”
那人拿着小刀,轻松挑开面皮,干净利落的将整张皮子撕了下来,明晃晃就是长生那张令梧瑶留恋的脸。
“搞到什么东西了?”
端坐在椅中,面上是随意的,临时得的消息,来的匆忙并未买喜爱的吃食,有些无趣。
“那几个是盗墓贼,又是大赌瘾的,昨晚刚盗一个墓,今日便迫不及待来赌场,我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里搞到这个,没想到他们不讲武德,虽然我真的出老千了,但我我保证,他们绝对看不出我的手法……”
看着桌上的东西,一个玉质的令牌,一个工工整整的药字,栩栩如生的龙脚踏祥云,缠绕着令牌,一看便知不是凡物,谁敢用龙当做装饰,其主人怕不是哪位权贵。
方知叙也是知晓为何那群人为何那么容易打发,这是活生生的烫手山芋,能给出去自是最好的,还平白得了笔银子。
不过嘛,她的银子可没那么好拿。
“知叙姐,你可能不知道,掌柜的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拿在手里,还能感受到丝丝寒气,她确是不知晓这是什么。
“所以,这是你给我找的支线任务?”
“额……这个嘛……可以这么说,知叙姐,你不会打我的,对吗?”
并未明确回答,但她确实不喜欢动手,更何况只是如此的小事,只是梧瑶的身体还毫无头绪,支线任务一大堆,她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谢殷,毕竟也是所谓的支线。
“过来的时候,我恰巧去了趟锦绣楼,你要不猜猜看净黎与我说了什么?提示,与你有关。”
温和浅笑,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淡淡瞥了长生一眼,对方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老鼠,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心虚的很。
要不要猜猜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个令牌?
“额……这个……我想我可以解释……”
“她说,记得早些回去,各府小姐定做的首饰还未完工,叫你回去帮些忙,你想解释什么?”
虚惊一场,险些直面风暴,还是掌柜的人美心善。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要解释的,如此我便先回去了,知叙姐你好好玩,我要回去做工了……”
忙是跑路,并未阻拦,四方的茶也算的上好,可惜淡了些,她不喜欢。
下人送来账目,又是一个算盘,平平整整摊在桌上,一页页的翻去,算盘不过是摆设,系统比人工速度快,一项项的核对,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是去了趟锦绣楼,当真是顺路,净黎也确实与她说了话,可是不止这些。
瓜子上火,她并未多吃,下人端着去火的凉茶,是有些苦的,掌柜的一一核对布料,抽了空与她说着:“长生耐不住寂寞,总是想着法子出去闹腾,也劳烦你去为他处理烂摊子了,长生无以为报,不如我做主,让他以身相许如何?”
知道是玩笑,这些年为长生处理的烂摊子还是不少的,都是看在净黎面子上的,但也都只是小事。
“他可是又找了你去处理烂摊子?”
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想他是怕我责骂,这才是寻了你,毕竟是赌场,我自是不愿他沾上的,如此有劳烦你了,改日我做东,好好请你一顿,你当真不想要长生?他长得是极好的。”
她保持微笑,她真的不想要,那简直是个烫手山芋,时不时惹出祸事。
“那便算了吧,你帮我给他带句话,让他快些回来,订单太多,工匠做不及。”
也不知道为什么,净黎致力于将长生推销给她,她真的不着急结婚,况且她真实年纪都不知道几岁了,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个毛头小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享受退休生活,空闲有余,参与参与集体活动,动一动脑子,防止老年痴呆。
账目没什么问题,下人恭恭敬敬接过审查好的账目,退出了房间。
桌上放着骰盅,随意地摇着,心不在焉,重重地放到桌上,再是打开,整整齐齐的三个六。
该去和谢殷对线了,希望能有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