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妍刚挂电话,封时宴来了。
夏欣妍满脸欣喜,但很快,她压制着外漏的情绪。
男人不喜欢上赶着倒贴的女人,这样显得她太掉价。
“二爷。”夏欣妍下了病床。
封时宴道:“我来接你出院。”
“你不用来,孩子没事的。”夏欣妍道。
庄少楼把彩超单递给封时宴,“孩子没事,母体也正常。”
封时宴并不避开夏欣妍,直接问庄少楼:“是儿子?”
“是位少爷。”庄少楼确定道。
夏欣妍怀的是位小少爷,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封时宴走近夏欣妍,态度有缓和,“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和夏家。”
“我信你。”夏欣妍没有多余的话,大方的笑笑。
庄少楼都快被夏欣妍感化了,他也没明白,这么懂事大方的未婚妻,封二爷在犹豫什么?还有哪点不满意?
家世够好,人够漂亮,性格够温柔,从来不多事,不仗着未婚妻的身份要求二爷任何事。
男人,果然是满足不了生物。
封时宴接夏欣妍出院,被记者拍了。
这瞬间,点燃了普罗大众对顶级豪门感情生活的窥探欲,网上讨论度尘嚣之上。
许暖远在深山,也没错过青江豪门的精彩。
晚上,许暖裹着毛毯坐在楼顶吹风。
如果卫征没出现,她今天一整天都不会想到封时宴。她戒断那个男人很有希望。
但现在,封时宴身边的人不仅来了,封时宴的动态她还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也才二十岁,做不到心如止水去面对感情。
封子爵上楼,看着许暖孤寂的背影,挺来气。
“看到新闻了?”他声音冷冷的问。
许暖没回头,也没回答,不想搭理任何人。
封子爵迈着长腿走去她身边,在她对面的半圆蛋椅坐下。
但,这破椅子设计部合理,硌得他腿疼,他又站了起来,倚在玻璃栏杆上。
“不该是你的,你就别肖想了,为你好。”封子爵低声道。
许暖缓缓抬眼,“你可以不要多嘴别人的事吗?”
封子爵立马拉着脸,“你可以好好说话,嘴别那么臭吗?”
“……”
许暖提气,随后又焉了。
封子爵拧眉,他想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怼他,掐他,打也行。
封子爵怒气冲冲的吼:“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给谁看?你在乎的那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许暖埋低头,不答话。
凉风过山岗,吹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仅隔了两米距离,但封子爵却感觉眼前的人远在天边。她对他,就是无视。
封子爵点了根烟,烟刚点着,烟圈就被风肆意吹走。
“二叔不一样爱夏家那个,但他们一定会结婚。封家不会让封家的子嗣养在外面,而且,就算他们不会结婚,站在二叔身边的女人,也可不能是你。”
“嗯。”
许暖轻轻应了声,封子爵眸底有些发狠。
“你就那么贱,非得他不可?”封子爵怒问。
许暖抬眼,白生生的小脸望着封子爵,一字一句问:
“我怎么非谁不可了?我人坐在这里,我非谁不可了?你不要含血喷人。”
她清清冷冷的语调,堵得封子爵一时一时无话可接。
封子爵吸着烟,冷笑了声,“行,你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他背过许暖,趴在扶栏上,看向黑漆漆的山间,城市里还能看看万家灯火,这山间熄灯早,眼前漆黑一片,偶尔有风来伴。看什么?看鬼吗?
许暖独自下楼,心里酸酸胀胀的。
想喝酒,但老板娘说民宿没有酒。
许暖心里空得难受,试过用酒精麻痹自己后,就戒不掉痛苦时对酒精的渴望和依赖。
次日一早,许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用了早餐后,去河边看人捕鱼去了。
河水看起来深不见底,许暖站在河边看着劳作的渔民。
有位年纪不大的妇人正在放竹筏,没人帮忙,许暖一直看着。
那妇人朝许暖走来,“小姑娘,进山里玩呀?上筏子吗?50块,你想玩多久就多久?”
许暖微愣,“你是说,我上竹筏吗?”
妇人点点头,“是啊,好多城里人都喜欢呢,坐竹筏跟坐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要是坐,40也行。”
“你帮我撑竹竿掌方向吗?”许暖问。
“当然了,来吧小姑娘,很好玩的。”妇人殷切的看着许暖,“40块不贵的。”
“好。”许暖给了钱,站上竹筏。
封子爵拿着望远镜,站在四楼的露台上往河边看,恰好看她上了靠岸边的竹筏。
封子爵一愣,赶紧放下望远镜,那河水很深,她不是靠水而生的渔民,很不安全。
封子爵换了衣服,就往河边跑去。
然而人还没到河边,就听见尖叫和喊声。
他赶紧跑过去,看见许暖已经被竹筏推了很远很远,而本该为她撑杆的妇人,还在岸边站着。
许暖惊恐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看见那个妇人,根本没打算救她,还冲她笑了下。
许暖当即头晕目眩着,赶紧蹲在竹筏上,双手努力往回划着水,但无济于事。
她又慌有怕的呼救:“救我,救我,我不会划这个,帮帮我!”
近来几天都在下雨,河流湍急,竹筏经过平缓区域到了下游,速度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许暖会游泳,但这河面太宽,深浅也无法估量。她眼看着河边越来越远的人,深水恐惧症犯了。
她像一头幼兽,被困在大江大河中央,随时都有被水怪吞噬的风险。
许暖浑身紧绷着,一动不敢动,连大声呼救都不敢了,弱小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