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二叔。”许暖满满的内疚。
二叔以身涉险来救她,万一二叔有点闪失,她十条命都赔不起。
封时宴轻轻抚摸她头顶,低声安慰:“别担心,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世界的善恶,他从不主动沾惹,但这次,他涉身其中,就不能再不管。
“只是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一点时间修养。”封时宴再道。
许暖内疚的红了眼,“二叔,我给你惹麻烦了。如果不是我进山,不是我任性胡来,就不会发生意外……”
反思自己这几天,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总想投入别的事情,让自己不得空闲去想这个男人。
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她不仅没让自己从儿女情长上解脱出来,反而令二叔也陷入囹圄。
封时宴松开许暖,眸色严肃。
许暖识趣的闭嘴,这粗糙的声音,令她太痛苦。她好怕,好怕二叔因为声音而厌恶她。
此时,破旧的窗外响起沙拉沙拉的声音,许暖猛地转头。
很快,雨点渐大,下雨了,阵阵臭气被凉风吹进来。
许暖捂着鼻子,秀气的眉紧蹙。
身体虽然弱,但她嗅觉居然还在。
封时宴起身将破旧的窗户关起来,但作用不大,窗户玻璃被暴力砸断,冷风和臭气依然源源不断送进来。
许暖被熏得阵阵干呕,“呕,呕——”
封时宴立马走近许暖,将她的头压在怀里。
“好点没有?”他低声问。
男人的热气瞬间将许暖笼罩,烘得她脑子晕乎乎的。身上的凉意也被驱散,心口是被塞满的温暖。
她贪婪的眷恋着,矛盾的沉沦着。
这个男人对她的诱惑,太大太大了,她面对他,无助弱小得可怜,根本抗拒不了。
“嗯……”
她心底的悸动,被自己这声难听的声音浇灭。
她根本无法忍受,这么难听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封时宴眸色渐沉,并没有察觉到她瞬时多变的情绪。
“许暖,我必须严肃的告诉你,我们现在很危险。这段时间,你必须严格服从我的命令!”
这不是任性的时候,不能一赌气,转身就走。
许暖微愣,随后轻轻点头。
不出声,她讨厌自己的声音。
封时宴再道:“在这里,女性非常危险,落单的女性,是群狼争抢的目标。”
许暖点点头。
封时宴停顿片刻,附低身,抬起她的下巴,“在走神?”
许暖错愕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封时宴五官立体,眉眼深邃,一身刚硬严肃之气散发着。
封时宴见她呆愣愣的没反应,并没有生气,又问:
“我刚叮嘱的话,你听见了吗?”
许暖点点头,她听见了的,她只是讨厌自己的声音。
封时宴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怎么变笨了?回国后脑部得好好检查。”
许暖推开封时宴的手,埋低头,头顶抵着他腹部,眼眶酸涩难忍。
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人到了门口。
“二爷!有人来了。”
封时宴瞬间蓄势待发,气息冷冽,“走。”
许暖猛地抬眼,眼神里全都是惊慌和疑惑。
封时宴轻抚着许暖的脸,“相信我。”
许暖眼神坚定,点头。
封时宴当即转身,半蹲在她身前,“上来,我背你。”
许暖微怔,前不久, 封子爵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她既嫌弃又抗拒。
但眼下,面对封时宴,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快。”封时宴再出声,语气短而急。
许暖当即往封时宴宽阔厚实的背上一趴,男人接住她的瞬间,将她往上一提,许暖双臂圈住封时宴的脖子。她小小一只,稳稳的被他背着。
封时宴背着许暖快速走出门,卫昭为封时宴戴上这边遮雨的工具,这东西类似国内山村里早些年用的斗笠。只不过是青草、树枝编织的。
帽檐很宽,但也挡不住被风吹乱的雨滴。封时宴和许暖冲进雨幕中,没多久身上就透湿了。
天色阴暗,又下着雨,能见度变低。
封时宴脚步很快,很急,但对许暖依然有耐心的解释:
“这边很危险,趁着这场雨来,我们离开是最好的机会。之前把你救出来,他们知道我们还在这片区域。”
许暖没出声,但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封时宴背着许暖冲进了浓密的山林里。
这样,更能隐藏他们的行踪。
但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他们进了山林,却也很危险。
封时宴脚步一直没停,不知道奔波了多久,许暖大腿根疼得都快没了知觉时,封时宴才停了下来。
他呼吸加重,吐着热气回头。
跟他一同冲进山林的卫昭并不在身后,封时宴背着许暖往大石下走,他们已经走到山林深处,平时进出这片林子的人应该不多,山石和树木都保持着很原始的姿态。
“卫昭没跟来。”封时宴声音很严肃,免不了的担忧。
许暖闻言,当即一愣,“那人是卫昭?!”
“是他。”
封时宴拧眉,他怎能不知这丫头对卫昭比任何人都亲近。
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卫昭若和他们走散,他们双方的危险又增加了。
许暖微愣了数秒,“我都没认出他来。”
卫昭换了衣服,胡子拉碴,满脸泥浆着,看起来就像这里的土著。当时只觉得那人声音耳熟,完全没想到,那是卫昭。
不过许暖这话,令封时宴嘴角翘了下。
看来,她也不是那么熟悉卫昭。外形有变,声音还听不出来?
“我们需要找个能避风雨的地方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