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启铭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一边拿着手机查看昨晚的信息,一边往楼下走。
手机的消息还是昨晚上的,其中一个是与唐奕峰等人的群聊。
唐奕峰刚结婚不久,之前有过求婚成功的经验,邵启铭想向他请教求婚仪式的建议,顺便问问其他兄弟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创意。
另一条信息是董秘书的。昨天晚上,邵启铭给董秘书发了信息,向她说明了与周耀波的谈话,总结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
没多久,董秘书就给他回了信息说已经汇报秦董了,秦董让她先回总部,原本安排住在邵启铭对面小楼里的人也连夜撤走了。
董秘书高兴地说:【看来误会解除 ,秦董应该是同意你们了呀,恭喜呀!】
邵启铭回:【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邵启铭!”
正在低头发信息的邵启铭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怔了一下,看清来人后,连忙转头看了一眼。
他怕吵到程韵。
确定房门已经关好后,对来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疾步下楼。
走到楼下,邵启铭看了眼手表后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
秦云舒压着嗓子说:“我有急事找你,你电话什么情况?死活打不通!我不早点来抓人,我怕晚上就来不及了。”
邵启铭没说话,开门将秦云舒拉出家门后才问:“什么急事?”
秦云舒回头看了看,家门已经关起来了:“难怪不接电话,原来橙子在这。”
“昨晚我手机掉了。”邵启铭看了看秦云舒略带倦容的样子像是一夜没睡,“你昨天不是在澳洲吗?你别告诉我你刚下飞机就直接来这了?”
“不然呢?”秦云舒没好气地睨了邵启铭一眼,“谁叫你电话打不通,我不得不亲自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
“你知道董秘去云台了吗?”
“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连夜去吗?”
邵启铭这才有空细想,确实,如果没有什么万分重要的事,董秘书大可不必连夜飞云台。
“这我倒没有多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秦云舒说:“你问也没用,因为之后的事董秘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是昨晚偶然和舅妈聊天才知道的,咱们家亲爱的秦女士偷偷取消了后天的私董会行程,没有告诉任何人,董秘也不知道。然后我偷偷找人查了一下,她订了今天下午伦敦飞南城的机票。而且,这票不是董秘订的,是她自己私下定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你说,这说明什么?”
听秦云舒这么一说,邵启铭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来不及细究,只是淡淡地问:“你就是因为这事连夜来了南城?”
“邵启铭!这可是私董会哎!你不觉得很反常吗?”秦云舒没好气地打了一下邵启铭的胳膊,“我这么关心你!你……”
“嘶——”邵启铭蹙眉嘶了一声,捂着胳膊道,“昨晚那么激烈都没碰到,一大早倒被你重伤了。”
秦云舒:“???”
秦云舒:“!!!”
一细品,秦云舒恍然捏起拳头又想朝邵启铭砸去。
看到邵启铭胳膊上的纱布,她只好松了手,斜睨着他说:“怎么又挂彩了?”
“回头和你慢慢说吧。”邵启铭看了下手表,“今天队里有事,我先走了。对了,我中午去补卡,你早上有急事的话可以找我工作微信的。”
“那老妈的事,你不想想?”
邵启铭下了两步台阶,转头对秦云舒说:“不管怎样,我正希望她来呢。而且你也不知道她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吧?你快回去休息吧,别多想了。”
秦云舒无奈摇摇头,双手抱怀,抬脸看了看邵启铭家的窗台。
“对了。”邵启铭回头打断她的思绪,“别打扰你未来弟媳睡觉。”
“你!!!”
秦云舒被呛得喘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蹬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也跟下了楼,边走边吐槽,“喂,前面的,你是邵启铭吗?我怎么越看越不像?你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带了个面具?快快如实交代,你是哪个恋爱脑假扮的?”
邵启铭淡淡地回:“你亲弟,如假包换。”
“你以前可不像这样!”
“因为以前还没遇见她。”
“操!”
***
程韵睡到自然醒,睁眼看见旁边邵启铭的枕头,伸手将它抓过来抱在怀里,眯着眼将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给人一种干净、温暖又很安定的感觉。
她闭上眼懒懒地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哦,对了,临走时还亲了她的,她转头又睡着了,差点忘了。
回想起昨晚他慌张地从床头抽屉拿出byt的场景,程韵忍不住埋起脸笑了。
他说,那是六一儿童节那天,他去超市给她买零食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盒。
他说那是他第一次买,结账时脸红得不行,一个警察,体会到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结果那天并没有用上。
“原来这家伙早就有这想法了,难怪那天……”
程韵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有些酸涩。
昨晚的记忆像一种无形的烙印,刻在深处,明晰而有温度。
他的床是真的很舒服,床垫弹性和支撑性都堪称完美,冰丝的床单爽滑有质感,夏感凉被柔软得得棉花糖。
程韵原本还想多躺一会,翻身的时候,余光瞥见床边书架上熟悉的画。
这书架上满满的书,唯有一层是空的,里面只立着那幅画。就好像他所有的东西里面,那幅画是最高优先级。
程韵起身,光脚落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向那幅画。
指尖轻点画框,她兴致盎然:“你想要的水彩画我已经准备好啦~你的生日快快来吧!”
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一下,程韵走过去看,是邵启铭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