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店里忙碌。听着秦刚的说话,便知这是一个不差钱又好说话的主顾,自然是亲自上前安排。
酒是极其普通的水酒,不过在询问了秦刚之后,除了两盘咸菜、几张面饼外,还特意上了满满的一盘狍子肉,引起了店内其它客人羡慕的眼光。
秦刚一回头,却发现那四个倭卫直接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秦刚示意他们一起坐过来吃,四人皆很慌张,表示不敢。
秦刚笑说:“你们不坐过来,就这一盘狍子肉,分两桌怎么吃?”
倭卫则表示,我们吃面饼咸菜就行啊!
秦刚无奈,只能叫店家再拿过一只空盘子,拨出了一大半的肉并让他传过去。
却想不到店家在那边桌上放下盘子走后,那四人竟然望着这大半盘狍子肉而潸然泪下。
秦刚以为他们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便和颜悦色地问起距离他最近的长门徐进是何故。
想不到长门徐进竟然回答道:“自从跟了待制老爷之后,每天吃的东西里都有鱼有肉,每月还准时给我们发月俸,平时更是从来没有打骂我们,出来吃饭还要我们上同一桌……唉!我们做武士的,就只有等到有机会能为老爷尽忠而死,以此报得老爷对我们的恩情……!”
“哎!你们啊……”秦刚却想不到他们会为这个而落泪,立即低声说,“我们现在须得隐起身份,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所以,不管任何规矩都得先收起来。”
那四人听了后,才有所醒悟,赶紧各自擦了擦眼泪。
这时,店外却是一阵杂声,听着一些人讨好地喊着“项爷”的招呼声,便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皮袄戴着皮帽的汉子走进了店里,正好看着这边还有两个倭卫还在抹去眼泪,大嘴一咧骂道:“他奶奶的,老爷们哪有哭鼻子的,大早上的,看见这等兔儿爷也算是他娘的晦气!”
汉子的本地口音很重,四名倭卫虽然没细听明白他骂的内容,但却明白是被他骂了,他们在秦刚面是可为奴为婢,但却未必容得了别人的辱骂,当即眼神一收,都伸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哟!红眼睛兔儿爷还能玩刀啊?怎么着,想与你项爷动手吗?”那汉子十分轻蔑地瞪眼瞧着他们。
“不得无礼。”秦刚不想多惹意外,先是喝止住四名手下,转而向那汉子拱手道,“听这位叫项爷,我这几位同伴只是临时想起了家乡的亲人,有些伤感,不想触惹了项爷,请多多担待。”
“嗯,你小子算是识相。我担待了!”那个自称是项爷的,显然只是把他们当成平时随意戏弄的过路商旅,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于是转身便一晃一晃地走到里面,他的两个跟班已经跑到前头,给他用袖子使劲擦了擦一张空桌旁的凳子,让他坐下。
而店家赶紧陪笑着上前:“项爷,您今天来想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你家项爷来这,还要自己点吗?你他娘的不是有啥好的赶紧给端上来吗?”那项爷两眼又是一瞪,顺手就将手里提的刀往旁边凳上一拍。
那店家慌忙说:“小人明白,马上去拿。”
秦刚大约明白这个项爷八成便是本地的市霸之类的角色,便用眼神示意几个倭卫不要主动惹事,只要对方不继续为难自己,他也不想在这里随意折腾出意外。
这时,那店家已经端了两大盆子的狍子肉,后面跟着自己的一个孩子,端着酒壶与酒杯跟过来,店家放下了肉,便接过孩子手里的酒壶与酒杯,给那项爷及跟班斟了酒,小心地陪笑道:“项爷请多担待,小店就是昨天收的这只狍子,没有什么其它更可口的了。”
“好了!算你识相!滚一边去,别妨碍你项爷喝酒。”那项爷笑骂道。
看着自己这边没多大事,秦刚便想着尽快吃饱离开。这时,长门徐退却是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铜制的酒壶,递过来说:“老爷,这店里的水酒太寡淡,天气有点冷,小的随身带了家里的酒,您喝一口暖一暖吧!”
哦?秦刚接过这只价值不菲的铜酒壶,拧开盖子,闻了一下的确是一品天醇,点点头道:“你倒是有心了。”
毕竟此时天还是挺冷的,便就着眼前简单的吃食,自己也喝了三四口的酒。
“呯!”那边的项爷不知为何突然发了脾气,猛敲了桌子,怒叫道,“店家,给我滚过来!”
店家吓得赶紧跑过来赔罪并问为何?
“你他娘的拿来的是什么酒?”那个项爷指着桌上的酒水,又一转手指着秦刚那里,“给他们上的酒,也给你家项爷送过来!”
那店家一脸迷惑,转眼看到秦刚此时拿在手上的自己酒壶,这才明白,赶紧说:“项爷,您错怪小人了,那边客人的酒应该是自己带的,给您的就是小店最好的酒啊!”
“自己带的?”那项爷却是贪婪地猛嗅了几下,进而没管那店家,对着跟班说,“去,叫那边的小兔爷们,把他们那酒拿来给项爷尝尝。”
于是,他的两个跟班便一脸凶煞地走到秦刚这边来,其中一人很不客气地说道:“哎,小子,听见没有,今天算是你走运了,你手里的这壶酒,我们家项爷看中了,让我们过来买了!”
紧跟着,另一跟班上前“啪”地拍了一枚铜钱在桌上。
“嘁!”直到看到这枚铜钱,秦刚才大致明白这个项爷在这里的霸道程度,而看着这麻烦已经惹到了他的眼前,躲也躲不掉了,便笑着说道:“在下的这酒可贵了,要买的话,这一文钱也远远不够啊!”
“耶,你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项爷买你手里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旁人这一文钱也是未必敢要的,你居然还嫌我们给得少?”那跟班大怒,竟然直接上前一把抓向秦刚手里的酒壶。
他的身形刚动,一旁的长门徐进早已经一步挡在前面,不过并没有拔刀,而是左手一个虚招,逼迫这人扭头闪避,右手却已经拖出实招,手持刀柄直接猛击对方小腹。
那名跟班一声惨叫,捂着小腹瞬间滚落在地。
而另一位一起过来的跟班此时大惊,正要呼喊什么的,却是被长门徐有及长门徐度两人一左一右地用刀柄顶住腰部,暂时没法动弹。
“他娘的!还真敢和我的人动手,活腻味了吗?”那个项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