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很固执。
哪怕颜彤说多出来的两万块钱是辛苦费。
孙老头也不肯收。
随后孙老头冲着我和颜彤说道：“你们俩先去河边等我，我去准备一些东西。”
说完，孙老头就回了屋子。
我和颜彤朝着河边走去。
大娘跟在我们的身旁。
大娘突然冲着我说道：“小伙子，孙老头就是那个性格，你也别放在心上，他捞尸一次价格并不高，他之所以要这么多，估计是因为他的孙子。”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孙子？”
大娘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讲述道：“孙老头的命很惨，妻子死了，儿子死了，儿媳妇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孙子，而且，孙老头这个孙子体弱多病，就是个药罐子，此刻他孙子正在市里医院住院呢。”
“原本孙老头是该陪在他孙子身旁的，但是，他孙子医药费很高，他只能回来给人捞尸赚钱。”
“现在他孙子被他一个朋友照顾呢。”
我听了大娘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孙老头的要价确实太高。
不过……孙老头要比那些黑心捞尸人好上千倍万倍。
那些黑心的捞尸人心肠很坏，他们会挟尸要价。
比如一开始商议的价格是五万块。
结果捞尸人捞到尸体就会用尸体要挟你加价。
你如果不加价，那么他们就不会把尸体带上岸。
而这个时候你也无可奈何，因为死者是你的亲属，华夏人都讲究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挟尸要价他们也得受着！
我想孙老头除了因为他孙子，还有一个要高价的原因。
因为我们这次打捞的并不是尸体，而是红煞。
红煞很凶险，或许孙老头这次是在拿命来赌。
很快，我们到了岸边，大娘就没有凑热闹跟着我们一起来。
我和颜彤在岸边大概等了有十分钟吧，就看到一条小船从不远处驶来。
划船的人正是孙老头。
孙老头将木船停在岸边，然后让我们上船，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划船带我们来到了之前打捞起段桃尸体的水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紧接着天色就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孙老头抬头望天，神情变得严肃至极。
我知道捞尸人的禁忌。
水中直立的尸体捞尸人不会打捞。
因为这种尸体是一种煞，打捞这样的尸体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雷雨天气不打捞因为打雷下雨时打捞会比较危险，捞尸人自己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下雨的时候，水面非常湍急，船在水面上易被打翻。
打捞三次打捞不上来，捞尸人也不会继续捞。
现在天气突变，很显然已经犯了禁忌，我看向孙老头，想看看他的态度。
我原本以为孙老头会打道回府，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孙老头竟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整理着东西。
看来孙老头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孙子。
我问孙老头打捞段桃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孙老头冷漠回答道：“段桃死前穿着大红嫁衣，尸体是立在水中的，水面上就漏出头发，这种尸体已经变成了煞，我原本不想打捞来着，可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段桃的尸体沉入了水中。”
“后来，我再三犹豫下选择下水，下水之后，段桃的尸体就像是普通尸体一般被水草缠住，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打捞上来。”
“上岸之后，我才发现，段桃的灵魂已经离体，如果她魂魄还在体内，是我万万不敢打捞的。”
魂魄离体？
段桃为什么会魂魄离体呢？
问我段桃，我又问了村长家的那个傻儿子。
孙老头回答道：“村长家的那个傻儿子，尸体还在水中，王家也找过我，我也来瞧过，可是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找不到他的尸体，所以也只能作罢。”
我点了点头。
孙老头问我要不要下水。
我回答道：“我自然是要下水的，水下情况太过危险，毕竟现在段桃已经成为了红煞，你只是捞尸人，不是道士，对付红煞会很难，当然，我也不可能看着你白白丢了性命。”
孙老头拿出烟斗点燃焊烟，吸了一口道：“当我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你出钱，我做事，哪怕是丢了性命也是理所应当。”
“你别下水了，我自己来吧。”
通过孙老头这句话我意识到孙老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但是我不能同意孙老头这个请求。
因为我对水下的情况不清楚，如果孙老头在打捞红煞的过程中死了，那么就没有人能带我入水。
而且孙老头还有一个小孙子，他要是死了，他孙子怎么办？
我冲着孙老头摆了摆手，道：“老先生，你就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况且我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我一起下水还能有个照应。”
孙老头看了我一眼，闷声抽着焊烟不说话。
他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我转身冲着颜彤嘱咐道：“等下我们俩下水，你在船上等着我们，如果有突发情况你也能照顾一二，最起码得给我们俩留条后路。”
颜彤原本是想着跟我们一起下水的。
但是听我这么说，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孙老头将一袋焊烟抽完，然后脱掉了上衣和裤子，只留下里面的一条短裤。
他脱完衣服看向我，道：“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也把衣服脱了吧，你若是穿着衣服下水，行动不便，而且拳脚伸展不开。”
我冲着孙老头点了点头，丝毫不避讳颜彤就脱了衣服。
我里面穿了一条灰色的平角裤和短裤差不多。
孙老头拿出绳子系在了他的腰上和我的腰上。
绳子绑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