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生忍不住凑到周怀瑾耳畔,压低声音问:“宁姨竟然能听得懂他们的话,简直厉害啊。”
周怀瑾也震惊不已,不明白姜清宁是何时学会西洋话的,而且还能如此纯熟的用西洋话与人谈论。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问这个问题,周怀瑾抿唇,什么都没说。
慕浮生耸肩轻笑,“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
吃过饭后,姜清宁拿着钟表回到客栈,周怀瑾他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钟表放下,脱掉鞋爬上床。
姜清宁趴在床上,摆弄着买回来的钟表,自从穿来这个朝代,这还是她第一次碰这么先进的东西呢。
姜清宁看着钟表上那复杂的符文和纹路,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觉得自己像发现了宝贝似的,越看越喜欢。
就在她盯着钟表爱不释手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谁呀?”姜清宁疑惑的嘀咕一声,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慢吞吞的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男子,穿着朴素,脸上带着淳朴的微笑。
姜清宁皱眉问道:“请问你们是?”
“夫人,我们是来府城赶考的学生,想请教您一个问题。”那二人恭敬的行礼。
“什么问题?”姜清宁很是疑惑,她在府城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这猛不丁的竟然有人敲门问问题。
那两人互视一眼,然后由那个稍胖的男人问道:“夫人,我们二位听闻您会西洋语,特地前来请教。”
听了他们的问题,姜清宁恍然大悟,敢情是想学英文。
姜清宁略有些尴尬,不太自在的挠了挠脑袋,“这个……我只学过西洋人的简单交流语言,而且有点难度。”
那二人连忙道:“无妨,夫人只管讲解便是。”
见他们态度诚恳,姜清宁只好硬着头皮教他们两句,倒不是姜清宁不愿意教,只是这英文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是很难学会的,更何况古人甚至连英文如何发音都不懂。
不过,姜清宁也没有藏私,把知道的都教给了他们。
虽然姜清宁说的简单,但是两人仍然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姜清宁叹息一声,耐心解释:“就比方说这个‘good’,翻译过来就是好,很好,很厉害的意思。”
那二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多谢夫人指导。”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告辞后,姜清宁关上门又继续研究那钟表。
她把玩着钟表上面的按钮,琢磨着应该调节时针和分针走动。
姜清宁折腾半天,好在钟表的操作难度挺简单,总算是将时针调整到现在的时间了,准备洗澡睡觉了。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发呆。
不知不觉,她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
三月八号这天,所有参加春闱的学子都聚在贡院的院子里等待着考试开始。
考试共三天两夜,期间考生不能从里面出来,只有到第三日午时才允许出场。
慕浮生和周怀瑾都在院子里等候,姜清宁便一同守着,为他们将考试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时辰刚到,贡院的门被缓缓拉开。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一队身披铠甲的禁军快步走出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他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
片刻,只听他冷喝一声:“入场!”
紧接着,一批禁军迅速冲进人群,排查着每个人。
本朝国风开放,女子也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所以来参加春闱的不止有男子,也有女子。
但古人效仿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来参加春闱的女子并不多,期间大多都是富庶之家专门培养的女子。
慕浮生和周怀瑾对视一眼,跟姜清宁道别以后,也走进了考场,姜清宁目送着他们踏进贡院的门槛。
姜清宁的心情还是很焦虑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送学子进考场,看着周怀瑾挺拔的背影,颇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情。
贡院是一座四合院改建的,分为两层,一楼是大厅、考舍,二楼则是休息室。
考场里面很空旷,摆设简单,除了桌椅板凳,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考生都盘腿坐在地上,等待开卷。
因为时间紧迫,监考官只宣布了考场规矩,然后便命人取笔墨纸砚,让学生们写自己的名字,记录他们的籍贯年龄,姓氏、籍贯地址、住址等信息。
这一套程序很繁琐,足足耗费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结束。
考官收齐所有东西以后,让考生们各自找到座位坐下,静候考试开始。
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考生们要根据自己平时的水平,做出正确的策划案。
这一个时辰内必须全部默写出来,一旦超过时限没有及格,或者是错误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就判定落榜。
考场中间摆了几张桌子,供考生使用。
因为人数较多,考官们便将考场安排在大厅内,方便监考。
考生们陆陆续续进入考场坐好,周怀瑾坐在最靠边的位置。
时间争分夺秒,从白日到夜晚,从夜晚到白日,再从白日到黑夜。
当夜幕降临时,周怀瑾揉揉酸痛的脖颈,趴在桌子上睡觉。
三天两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时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考生们纷纷从考场出来,考官们则纷纷进入贡院,检阅学子们的答卷。
经过严谨认真的筛选,考生的卷子全部都被检查完成。
考官核实无误后,开始公布结果。
姜清宁早就在考场外等着了,可是却迟迟没有传来周怀瑾的消息,她不免有些担忧,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考生陆陆续续从贡院出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周怀瑾和慕浮生才姗姗来迟。
慕浮生神色凝重,显然是没有把握,周怀瑾的状态倒是很不错。
看见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