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寂静,越来越燥热难熬的天气,让人难以入眠,不过他们身边的小溪一直在流淌,听着旁边孱弱的流水声,不由得让两人心头生的一股凉意。
东长任索性也不练功。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他师父在他儿时就培养他这一习惯。现在他已养成每日午夜将要入眠时分,练习一些基本心法,也算提醒自己不要荒废了武学。
今日的东长任也不愿再练功,只是藏在一棵粗树旁偷偷的看着阮慧儿。
阮慧儿早就看到躲在一边的东长任,不过她也不想打破这鸟语花香的宁静。
“若你想偷看,就偷看吧,本姑娘才不会管你。”阮慧儿虽这样想,可心里还是盼望着东长任大胆些,走到她面前,和她说一说话,这几日东长任一到晚上就离她老远,既走的老远,还为何老是偷看。
东长任何尝不想走过去,两人紧靠着,说说话,聊一聊自己的过往。可她深知这阮姑娘,刚刚失去了丈夫,他若这时过去,真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东长任平日里虽也有些,泼赖之劲,可在这大事上,还总是能守着自己的原心。
可阮慧儿哪里想的到这些,不过他确实还沉浸在失去夫君的痛苦中,现在这现状,还倒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相处方式。虽她对东长任,善良,又有些木讷,时不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也有些喜爱。可两人相遇还没几日,现在说其他的还不是时候,倒不如慢慢相处,其余的都交给时间吧。
日出东方,天光初晓,东方之既白。
再过两个月就到了问师大赛,东长任想赶去长白山问师大赛。
一来看看这,边外武林盛会,二来昨天听阮慧儿说了那些,还有关于灵存的故事,他也能想到,自己可能就是那天被管家救下的小孩,而他的师父就是灵存的管家。
如真是这样,那灵存除了他,就再没人躲过那场屠杀吗?灵存的东长鹰烈现在又在哪里?重建灵存的使命真的由他自己来担任吗?这一连串的问题如雨点般在他的脑子里旋转。
一旁的阮慧儿在流淌的小溪中,打了些水。看着溪流阮慧儿想起了他的家乡。
她住在匡庐山上,山里的村子是个人员组成很繁杂的地方,山上四季凉爽,即便是在三伏天里,山里也是清风云雾。这里时而云雾飘渺,时而薄雨霏霏。这匡庐山就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上面是薄雾飞过,四周是稀松的树木与荆藤,幽静清凉,倒也是练习心法的好地方。
远处惊现了一小队人马,约有五六人,他们似乎也看到了东长任两人,挥鞭朝两人赶来。
在这荒山野外遇到任何人,两人都不得不提高警惕。
领头的骑在高头大马上,虽说长的相貌平常,可气概倒是不凡,东长任两人没想节外生枝,早早地就退到了小溪的另一边。
“吁……”为首的男子看到两人,也停了在了小溪另一边。
“对面那位兄台,我是马朗,我后面这些都是我本家兄弟。你们怎么在这荒岭郊外。”马朗喊了几句,不过对面也没有要接他话茬的意思。
这下马朗急了,行走在江湖,竟还有人见他们不敢靠前,如躲流匪一般。
马朗挥起鞭子,踏马越过了小溪。几人都没有下马,而是把东长任和阮慧儿围在马群中,来回转圈。
马朗上下打量着他俩,一个长的清秀身子也算健硕,一个美貌不凡,脸庞中带着几分灵气。凭借马朗这些年闯荡江湖,他的相面识人的功夫,能断定两人不是麻匪,流寇。
马朗正欲下马相谈。东长任突然引得一股清泉,以匍匐转而起身式,用出一招漂亮的鸟心鸣,几人多半震翻马下,马朗强拉缰绳,稳住马身。待马儿落定地面后,正欲挥鞭接招。
忽见得,四周溪流明澈,上空多了些灵鸟纷绕。鸟儿都发出些如古琴般叫声。就像高山流水一般,环绕山郊。
不消的说,这定是东长任的鸟心鸣遇到了自己开化之地,进入了所练功法的奇缘实境。
当年东长鹰烈在虎啸山岗,遇到虎群袭击,鹰烈跃至半空,对虎群连射三箭,这些猛兽看着射来的箭也不作鸟兽散,而是不断的靠近鹰烈,鹰烈长啸一声,不时天空就来了几只雄鹰盘旋。箭、人、兽。三合为一,犹如鹰烈一人控制一般。鹰烈在虎啸山岗,遇到了自己所练的灵存古经的奇缘实境。而东长弓也被他注灵。
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不光生灵,亦有物灵。世间兵器也皆可被所持之人注灵。如持剑之人注灵,那只有注灵之人才能真正发挥它所有的力量,不受外力干扰。也就是世间常说的人剑合一。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竟能慢慢把内功引至东长弓,以心法为利剑,也才有后来的问师大赛大败耀光大弟子北落名。
《武功经》上给了奇缘实境的注释是:若一个练习炙热内力的人,若去得极寒之地修炼运功。那他炙热的内力,必然会被天然的寒气所消蚀,他的真气也会随之流失。若去到炙热之地,所练功法运转之际,内力必会跟着炎热的环境流转,彼消彼长。这就是奇缘实境。
不过这世上凡事皆有例外。
在东方的东方,西方的西方,南方的南方,北方的北方,皆有倭人,而倭人中,就有人可以不受外境影响,不过他们的功夫被边外武林和中原武林皆判为异功,严令禁止修炼。
马朗被这美妙的景象吸引,一时忘了出鞭,待他回过神,他的本家兄弟们都已起身,并向他示意并无大碍。看来东长任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伤人之意。
马朗也没再追究;“兄台,我叫马朗,他们是我的本家兄弟,我们一齐从天水赶来,不知兄台,和这位姑娘去往何处。若我们行径方向大致,那我们可匀出一匹马送与你们。”
东长任看来还是不想回答,迟迟不做声,一旁的马朗很是尴尬,正欲转身上马,一旁的阮慧儿喊住了他。
“我叫阮慧儿,他东长任,我俩萍水相逢,早些天救过我一命。我在匡庐山来。我俩还不知要去往何处,可能过些日子要去往问师大赛。”
“什么?匡庐山”马朗的笑声都要盖过了从林的百鸟鸣。
“你可是说的长有浮涂子的匡庐山?”马朗接着追问
“倒是听外婆说起过,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