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话,心下微动,问道,“这两者相关?”
虞楚点头,“是,滇都这杀人犯与你遇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不过滇都这个比之你先前遇上那个大概要更厉害些。”
“这东西不伤根本便不会彻底泯灭。”
“要使其泯灭,”她伸手指了指自己,“非我出手不可。”
伏蔺沉吟片刻,问道,“我如何能信你?”
虞楚也清楚混江湖的大多谨慎,名派子弟也有自己的思量,开口为自己的话增添砝码,“你既然劈开了那东西,觉着他像什么?”
她伸手取出被她捏在袖中的人偶。
这人偶是从一处棺材里寻到的,那副棺材里没有放尸骨,摆着一堆的人偶,想来便是城主口中,那些被放在犯罪现场的人偶。
许是觉着这东西不吉利,于是城主叫人多打了一副棺材,将它们都给封了进去。
开棺时,那密密匝匝的人偶窝在一块,睁着眼睛,死死瞪着棺材顶,把四人都吓了一跳。
虞楚瞧着那活灵活现的人偶,伸手便拿了一个出来,打算带走。届时拆开从里边研究,来验证她心中的猜想。
她举着那穿着灰色衣裳,女子扮相的人偶,也没真让他回答,自己说道,“会自己活动的人偶。”
她又弯着眼笑,“你再想想,天下第一偶师是谁?他又在哪儿?”
伏蔺眸光微动,被江湖三派五门,五大家族誉为“天下第一偶师”之人,连珵,长居无忧谷。
那东西,虽搭着血肉,内里确是支撑着的机关玄卦。
要说对这东西的了解,除了专于机关术的机偶门、主修卦阵的玄令门,便是连珵。
而虞楚是无忧谷中人。
他微眯着眸子,问,“连珵与你是何干系?”
虞楚扬着笑道,“他会在无忧谷的学塾教学,你觉着我和他是何关系?”
虞楚也算打个马虎眼,却也没骗人,毕竟她学医学到后头,基本要依靠积累行医经验来精进。
但无忧谷哪来的经验给她行啊?治镇民家老黄牛的蹄髈吗?
于是午后时间她空闲了下来,因为小一被连珵强行扯去学堂学习,她偶尔也会去瞧瞧那学了好几年还没认全三百字的家伙笑话。
这般也算听了连珵学塾上的课。
连珵学识不错,被白附子扯来当苦力,在下午教习四书。
而虞楚也是去听课后才明了为何无忧谷的小辈看到他便打摆子,恨不得当场习得隐身术。
连珵在大课堂上,面色惯来严正,不苟言笑。
有人闹腾便罚,抄书十遍,举尺罚站,顶嘴便翻倍。
不知是否是连珵的样貌太过清冷,他着青衣,端坐台后凤眸冷淡望来的样子,别说那些不常接触他的小辈了,虞楚都有些发怵。
她当时便忍不住感慨,她手艺到底是多好啊,居然能令大小青俩兄弟按耐住足以令他们神魂惊惧的压力,每日得空便跑来喧居蹭饭。
罪过啊罪过,令人要吃不要命,她可真是太罪过了。
伏蔺听着虞楚的话。
他沉默几息,面无表情,“他若只是教书先生,会教你这些与偶师相关的事?”
虞楚心下失望,这伏蔺果真不好忽悠。
她思忖,这事与败偶扯上了关系,她怕一个没处理好牵扯上连珵,但要让这家伙听信与她却只能暴露身份。
这般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表明,行事坦荡些,反而容易撇开大半干系。
她只为除灭,与这些奉行“正”与“侠”的世家门派也算不谋而合了。
况且她这人本就信奉诚信待人,既然忽悠不了,她便实话实说吧。
虞楚面露惭愧,“不愧是伏少侠,武功高强,思维缜密,难逃您法眼,连珵却是我师傅。”
伏蔺听着虞楚这不走心的捧哏夸赞,眉头微动,正要开口。
两人身后却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高呼,“什么?那“不畏强权”居然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