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去了紫竹院?”
楚时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整个宁安伯爵府,他最不服最厌恶的,就是楚璟烨这个混不吝。
楚璟烨从小就什么都压人一头,别人拼命才能争取到的,他好像只要动动手指头,偏偏他又不珍惜,就会让别人的努力成为笑话。
楚时修文不成武不就,楚璟烨却能当上大将军,楚时修每日算计,甚至娶了并不合心意的林秋晚,千方百计想承袭的伯爵之位,也是楚璟烨不要的。
同样姓楚,凭什么?
楚时修怎么可能不恨不怨。
“刚刚孙妈妈指责你,你为何不说?诚心看我笑话?林秋晚你安的什么心?”
楚时修已经被气昏了头,那张端了一辈子的君子面具产生龟裂,露出了下面凶相本性,连声质问,恨不得撕巴了林秋晚!
林秋晚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
前世自己真是瞎了眼,花了一辈子也没看清楚的人,如今只用两日就露出本性来,明明不是她的错,却总能怪到她身上,无非就是因为,在楚时修的心里,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偏偏她忠贞又痴缠,无论楚时修如何伤害,她身为妻子都不会跑。
林秋晚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相公,秋晚怎么会诚心看你笑话?我昨夜误打误撞出了水榭,记挂着紫竹院的
事情,刚好遇见个小丫鬟,便让她给我领路了。”
“那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
楚时修气疯了,只觉得今日一早这么丢面子,都是因为林秋晚。
林秋晚站在楚时修的身后侧,只是一瞬,那双翦水秋瞳就聚集起水汽,抿着嘴看起来特别委屈。
楚时修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只觉得厌烦。
“你现在哭哭啼啼的又是给谁看?”
他们本来就在大门口,府里看热闹的下人探头探脑,府外又有不少人被楚时修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声吸引过来。
被围观的林秋晚垂下眼睫,眼泪一颗颗像是珍珠般往下坠,轻轻反问:“相公何时给秋晚解
释的机会?况且时间紧急,秋晚总归想着先回林家才是。”
提到林家,楚时修顿觉兜头一盆冷水,把他浇的从头凉到尾。
再等他清醒一些,才看清大门口已经围了无数人,对他和林秋晚指指点点。
若是林秋晚真的得罪楚璟烨也就算了,可她非但没得罪,还讨得了夸赞,就这样又被下人孙妈妈冤枉,被丈夫楚时修指责。
众人看向楚时修的眼神都不对了。
林秋晚哭的又可怜,眼泪一颗颗的落,但凡是个人,对这般长相的女子,都会产生一丝怜惜之心。
“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怪我一时着急,责怪于你。”楚时修悔的要
死,迅速变脸,立马认错。
他也不敢不认错,如今这阵势,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传到林家那边去,到时候林秋晚说一句的委屈,也够楚时修喝一壶的。
光是哄两句哪够?这点诚意连周围看热闹的这些人都糊弄不过去。
林秋晚轻轻扭头落泪,委屈又凄怜。
楚时修哄了几声,知道今日这事情不能善了,最后只得走到了罪魁祸首孙妈妈的面前。
孙妈妈还在发愣呢,没琢磨明白林秋晚昨夜到底什么时候去的紫竹院,又是怎么回的前院,就见楚时修猛的发狠,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刁奴!倚老卖老!主子你也敢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