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察觉到自己可能发现当初信王搭救方登的真相后,林秋晚是有点失望的。
虽然重活一世后,林秋晚自认为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端正的好人,肮脏算计的手段一个没少用,但她骨子里仍留着林明峰和宋好教出来的那些道德规矩,该是自己的,她可以用尽办法拿回来,不该是自己的,林秋晚也绝对不会肖想一分。
就比如自己的嫁妆,又比如楚璟烨。
林秋晚坐在窗边的桌子前,看着楼下已经把金元宝拿在手里的少年方登。
也是因为同样经历过这种无力又绝望的时刻,所以方登若是真的偷拿了这金元宝,林秋晚虽然不赞同,但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点
钱对于那些燕楚使臣来说不算什么,却是在泥地里挣扎嘶吼方登的救命钱。
“桑梓。”
林秋晚站了起来,决定早些参与进去,拉方登一把。
她还没说话,余光里瞥见楼下的方登突然有了动作。
他把那些掉出来的金元宝,一个个捡起来,整理放回了木箱中,最后把木箱推回了马车门帘内。
林秋晚又愣住。
方登却像是没事人般,继续喂马收拾,仿佛刚刚丢回去的不是金元宝,只是平常的泥巴块。
林秋晚垂眼看着才十八.九岁的方登,突然生出了几分敬佩。
她与方登的处境不同,她自小被宋好和林明峰放在手心里疼,银钱更是从来没短缺过,但方登
天生地养,一顿吃完下顿就不知道在哪里的乞儿,能有这份道德,实在是难得。
这个人,值得林秋晚毫无条件的去拉拢。
林秋晚立马开门,带着桑梓往外走,生怕错过最佳时机。
这会满脑子都想着拉拢方登,林秋晚没注意迎面走上来的女子是婉婉,只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步,让对面的女子先过。
她让,婉婉却上前了一步,一把揪住了林秋晚的头发!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管不住自己两条腿,就会勾搭别人的男人是吧?”
劈头盖脸的辱骂响彻整个酒楼。
婉婉生在妓、院里,母亲是妓子,从小到大接触的要么是恩客,要么就是同院的妓子,好不
容易搭上了让所有人都眼红的楚璟烨,眼看着到嘴的鸭子是别人盘里的,怎么肯轻易消气?
她的手段自然也都是跟那些“姐妹”抢男人的掐架,此刻面红耳赤,恨不得撕巴了林秋晚。
“自己有相公,玩不烂你,还要多几个男人来玩你是吧?”婉婉扬手,带着护甲的手就要扇到林秋晚的脸上!
林秋晚哪里料到自己这一出门就被婉婉蹲到,上来就掐,这会急忙抬手,挡住了婉婉的巴掌!
“你做什么?”林秋晚反握住婉婉的手腕,甚至都没明白婉婉为什么打自己。
婉婉一只手揪着林秋晚的头发,拖着她就要顺着走廊往下走,边走边叫喊:“来!下面都是男
人,让大家伙看看你这骚、货玩不玩的烂……”
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楼上这一对掐架的女子吸引,坤阳民风保守,逛酒楼的女子很少,当着众人面掐架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再等落在后一步的桑梓扑上来时候已经晚了,没有什么掐架经验的林秋晚,又被婉婉先发制人,已经拖到了楼梯口!
婉婉无所谓,她本就是艳名在外的妓子,巴不得闹出点动静,变成男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增加名气。
但林秋晚不同,她是威远将军的独女,这要是摔下去,不仅是死伤问题,为了颜面,不堪折辱血溅当场都有可能!
婉婉就是要在今天,现在,毁了林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