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九月,傍晚的天色里带上了初秋的凉意。
宫门即将下钥,叶公公那张平日惯来和气的长脸上露出几分阴狠:“官职不要了?”
“不要了!”楚时修双眼猩红,已经被恨意蒙蔽了心智。
他不服也不甘,这辈子目前为止最亲近的三个女人都背叛了他,老太太瞧不起他,觉得他连别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柳如萤也就算了,毕竟那女人生来下贱,死了也活该,但林秋晚不行!
林秋晚是个贞洁烈女,这样的女人他楚时修都看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林秋晚这个女人让他颜面尽失,羞愤难当,怒火中烧。
反正爵位他也
拿到了手,只要林秋晚死了,楚璟烨要恨也只能恨叶公公,剩下的钱加上爵位俸禄,他楚时修下半辈子躺在钱窝里也用不完!
“也不要我帮你拆穿那对狗男女的奸情?”
叶公公上下审视楚时修。
一辈子待在皇宫的人,眼睛都厉的很,几眼就能分得清对方骨头有几两重。
显然,楚时修是个容易出尔反尔的贱骨头。
“拆穿了有什么用!?”楚时修忍不住咆哮!
就算拆穿了林秋晚和楚璟烨,别人骂林秋晚下贱,最多指责两句楚璟烨风流,而他楚时修,一样还是被人戳脊背,戴绿帽,没用的男人!
只有林秋晚死了,才能
又解了他的心头之恨,又能让楚璟烨难受,还能把自己摘出去,让楚璟烨去对付叶公公。
“再说你又杀不掉那狗贼!”楚时修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
楚璟烨一身的本事不说,还是武安大将军,叶公公就算是天大的本事,朝臣也不是能说杀就杀的。
杀不掉楚璟烨,杀林秋晚效果也一样。
叶公公瞧着楚时修这窝囊样,忍不住冷笑。
这话从其他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叶公公都可能怀疑对方是在用激将法,想要逼他对楚璟烨出手,但从楚时修这个蠢包嘴里出来,就说明楚时修确实是这般想的。
他最好是这般想。
“那
你尽快从你娘手里拿到账本再说吧。”
“就不能提前去杀了那贱人吗?”
楚时修见叶公公转身要走,顿时不依不饶起来。
他太生气了,恨不得今天夜里就能得到林秋晚一尸两命的死讯。
叶公公本来都要走了,闻言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楚时修。
人不怕蠢,也不怕坏,就怕又蠢又坏,楚时修还再占一个窝囊胆怂。
叶公公看着楚时修,觉得他有点不像个正常人。
“你被你娘防着连账本边角都没摸到,你拿什么跟我买林秋晚的命?”
“……”这话怼的楚时修哑口无言。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叶公
公觉得跟楚时修讲话太费劲,摆摆手说道:“什么时候账本到,什么时候林秋晚的头就到。”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宫巷中。
夜色渐起,长长宫巷像是藏着张牙舞爪的鬼魅,把楚时修吓的抖两抖,急急忙忙跑出了宫侧门。
因为老太太叮嘱过,来找叶公公要低调,不可以驾马车骑马坐轿,楚时修趁着夜色,慌张的跑进了离皇宫不远的另一条小巷。
那里留着一辆小马车,正在等他。
车夫还没走,楚时修自己慌,对着车夫说了一句走吧,人已经钻上了马车。
而后他看见马车内坐着另外一人的时候,吓的腿一抖,差点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