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心思深,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他曾经看中过楚时修,想要提拔他,所以这趟吊唁来的名正言顺。
林秋晚去迎的时候,信王已经在灵堂给楚时修上完香了。
“楚二少夫人,节哀。”
信王面色沉重,一点看不出虚假,像是真心的在劝慰林秋晚。
“二少夫人身子重,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人还是要看往后日子的。”
“多谢殿下。”林秋晚配合着红了眼眶,捏着巾帕一副伤心的模样,说道:“殿下,随臣妇去小厅坐一会吧。”
信王正有此意,点了点头说请。
小厅就设在灵堂旁边不远,穿过长廊便到了
。
宁安伯爵府里植树多,此刻已经入了秋,秋风阵阵,树影婆娑。
林秋晚走在前,那些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沉静的背影。
信王两步跟上,开口说道:“秋晚,在生本王的气?”
林秋晚:“?”
信王也不尴尬,小声说道:“安王那人性情恶毒又古怪,我一直盯着他,让他不要把主意打在你身上,谁知道一个疏忽……哎。”
信王叹了一口气。
林秋晚眼底有淡淡的讥讽。
她也算是见识到了男人的花言巧语,若不是她已经知道那二十高手是信王的人,她就真信了这鬼话。
林秋晚不答,
信王便继续说道。
“幸好你没事,也幸好当日有三哥护着你,不然我真的要心碎自责。”信王情真意切:“安王死后,我在父皇面前跪了三日,就是想求父皇给安王定个罪名,但你也知道,这世间事并不是万般皆如意,安王的事情太恶劣了,父皇也不能凭白毁了戚红珠那小丫头,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来。”
信王瞧着林秋晚的侧脸,眯了眯眼。
他说了这么多,竟然至始至终没看出林秋晚的情绪。
林秋晚信,或者不信,信王都有说辞继续骗下去。
偏偏林秋晚跟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不置可否,反倒让
信王看不穿了。
“秋晚,你是不是在生本王的气?”
信王两步上前,堵住了林秋晚的路。
方登跟着信王出来,一路都在戒备着信王,瞧见信王这不规矩的举动,立马上前了一步,微微侧身把林秋晚挡在身后。
信王一愣。
他眼中恼意翻滚,却又很快压下,看向林秋晚,面上还带着温润的笑。
“秋晚,这是什么意思?”
林秋晚脸上没什么表情,瞧不出喜怒,倒是伸手拍了拍方登的肩头,先于信王训斥方登:“放肆,信王殿下面前怎么这么无礼?”
方登垂下眼,退到了林秋晚身后。
林秋晚仍旧
那副平和的表情,朝着信王拱手:“殿下,今日伯爵府忙乱,下人们难免疏忽,殿下应该不会责怪吧?”
林秋晚规矩又客气,信王向来平易近人,自然不会拿这种小事做文章。
“不会。”信王摇头,目光紧盯着林秋晚,淡淡说道:“秋晚,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
“啊?”林秋晚无辜的抬眼:“殿下刚刚是在跟臣妇说话吗?臣妇都没听明白呢,还以为殿下是在自言自语。”
信王一愣,眼里终于有了火气。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门开了出来。
衡王的声音在里面传来。
“九弟,怎么光在外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