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不信。”
楚时修头摇的像拨浪鼓。
对比平日里没见接触的林秋晚和刘大夫,与其相信刘大夫是林秋晚的人,刘大夫更像是楚时修的人。
毕竟帮他保守了不行了的秘密,还任劳任怨的跟他一起实行了诈死计划,即便后来没成功,这其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楚时修真的不信。
林秋晚顿时有些头疼,让桑榆去请了刘大夫。
刘大夫很快就来了,笑呵呵的拢着胡须,进门就对林秋晚说好话。
“二夫人,新年吉祥。”
林秋晚是个喜欢什么事情都提前安排好的人,知道自
己何时生产坐月子,在生之前把刘大夫等人的年礼都准备好了,定时送上了门,还给刘大夫的小孙找了私塾,刘大夫现在对林秋晚那真的叫死心塌地。
林秋晚没多说话,她头一次对楚时修有种油盐泼不进的无力感。
“刘大夫,你告诉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帮我做事的。”林秋晚指了指楚时修。
楚时修还坐在地上呢,这会当着刘大夫的面也没能起来,只能强撑着姿势,抱胸坐在原地,看起来更加圆了。
刘大夫僵在原地,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这是……要对楚时修露底了?
屋
里几个人都在等着刘大夫,才新春的年节里,刘大夫冒了一头的汗才说道:“从二夫人怀孕开始……二夫人吩咐我,把她和柳姨娘的孕期延迟一个月宣布。”
“可以了,今天麻烦刘大夫了。”林秋晚声音带着倦意,让桑榆送客。
刘大夫忙不迭走了出去,一直到出了威远将军府的大门,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做坏事是一回事,直白承认自己的恶行,则需要更多的勇气。
屋内静默下来。
楚时修坐在原地良久。
刘大夫这一句话,像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把林秋晚嫁进宁安伯爵府之
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楚时修捂着脑门,愣愣的问道。
“楚昱,不是我的?”
这次林秋晚没回答他,而是用一种带着怜悯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楚时修脑中嗡嗡作响,继续问。
“那我当时准备如此精细的诈死计划,你也是至始至终都知晓的?”
难怪!
他绞尽脑汁才能想得出那么绝妙的计划,结果被林秋晚轻易发现破局,原来是因为刘大夫是林秋晚的人……
楚时修又想到了柳如萤,还有些发愣。
“你让刘大夫,故意推迟了一个月宣布孕期,那柳如萤……肚子
里……”
“是你唯一的孩子。”
林秋晚仍旧是那个神情。
楚时修只觉得寒冬腊月里被林秋晚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杀了我唯一的孩子!?”楚时修只觉得荒唐,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手指向林秋晚,话都结巴了。
“你为什么这么恶毒?明明、楚昱不是我的孩子也就算了,你竟然、竟然还杀了我唯一的孩子、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不行了?你让我楚家绝后?你……”
楚时修满腔骂人的话。
话还没说完,他听见林秋晚淡淡道。
“是你自己亲手杀的。”
“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