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倒抽了一口气。
他头皮发麻,浑浑噩噩的发现,自己不仅中了楚璟烨的激将法,还中了衡王的连环计。
说不定,还是楚璟烨和衡王一起布下的陷阱,等着他来跳。
衡王半垂着眼,夺回了信王手里的被褥,冷淡开口。
“九弟今日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告父皇。”
他看向屋内站着那些信王的人,开口催促。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你们主子在我面前发够了疯吗?”
这一局,信王败了。
他输的彻底,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入局的都不知道,就这般被衡王压着打。
他蛰伏
了这么多年,暗中集结如此多势力,最后都抵不过衡王轻松娶了林秋晚来的划算,他在老皇帝面前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从来不敢出头,活到今日,却不如衡王养病好了,不经意间露出的成算,甚至他挑挑选选京中女子这么久,都没找到一个配得上自己,能帮助自己的妻子,衡王却突然连儿子都有了。
既然确定楚璟烨不在衡王府,这一切都是衡王的计谋,再纠缠下去只会一错再错。
信王摆出恭恭敬敬的模样,假装自己还算镇定。
“是九弟冲动了,还望三哥不要怪罪,下午九弟会
亲自去父皇面前请罪。”
信王能屈能伸,对着衡王行礼,还规矩的对着坐在床上的林秋晚拱手,这才退了出去。
衡王府里里外外被翻了个底朝天,信王带着这么多的人,最后乌泱泱的都空手而归。
先是被楚璟烨气的冲动,以为抓住了楚璟烨的把柄能把这三人一锅端,结果却发现自己掉进了难堪的陷阱里,被衡王计中计套牢,里子面子全部丢光。
信王表面镇定,实际脚步虚浮,久久不能平息。
他还暴露了这么多的人,若是被衡王抓住把柄去老皇帝面前挑拨……
信王坐在回
府的马车里,紧紧捏着膝盖上的布帛。
“阿丁!”
他垂眼叫人。
以往一叫就出来的暗卫,今日却迟迟没出现。
信王本就不痛快,眼看连跟他多年的阿丁都敢怠慢他,顿时起了怒气:“阿丁!”
他提高了声音。
阿丁还是没出现。
信王咬牙,一把掀开了马车门帘。
门帘外没有阿丁,倒是另外一个叫阿乙的暗卫蹲跪在那。
信王还没说出口的质问陡然收住,想起来了阿丁为什么没出现。
阿丁凌晨时候被楚璟烨的人挑断了脚筋手筋,彻底废了武功后丢在了信王府为婚宴准
备的冷菜桶里。
酱油盐糖腌渍阿丁的伤口,让阿丁苦不堪言。
是信王亲手割断了阿丁的脖子。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死的痛快。
这是信王亲口对阿丁说的话。
“殿下?”
阿乙蹲跪听令。
信王在这一瞬间又恢复成温和清润的模样,慢慢对阿乙说道:“马车掉头进宫。”
放下车门帘,信王深吸一口气。
他要去求见老皇帝。
今日犯蠢,他一定会付出代价,与其等衡王进宫状告,不如他先一步进宫主动认错,求老皇帝原谅来的划算。
再有,他母妃丽妃那里,也该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