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信王脸上的表情僵住。
他听见了自己脑子里轰轰然的声音。
林秋晚跪的端正,抬头看向了坐在最上首的老皇帝。
老皇帝目色微沉,谁也分辨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思。
林秋晚磕头。
“父皇,信王殿下到如今都在撒谎!”
“臣为王妃娘娘作证,王妃娘娘出来时候确实衣服完好。”
后面一直等着开口的小太医们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时间,立马朝着老皇帝磕头。
“臣也作证。”
“臣等都作证!”
小太医们齐刷刷给老皇帝磕头,证明林秋晚说话不假。
文
太医只犹豫了一瞬间,就也跟着磕头回答。
“陛下,臣确实出去只有半柱香时间。”
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皇帝端着杯子,浅淡的用了一口茶水。
他没说话,在等信王的辩驳。
信王则是僵住了,甚至一时间找不出有力的借口来反驳。
若是他咬定自己一定奸污了林秋晚,半柱香的时间,穿衣脱衣再够林秋晚穿衣跑出去,就等于昭告天下他的不行。
一个有力的夺嫡选手,连生育能力都存疑,岂不是自毁前程?
若是他反驳说不半柱香的时间,也就等于直接指责林秋晚和
文太医是一伙的,甚至后面的小太医也是林秋晚的人,那么问题就同样回到了他指责衡王府勾结朝臣的高度上来。
若是他松口承认自己刚刚情急之下的撒谎,他刚刚那一副要死不活,没了林秋晚活不下去的样子就站不住脚,甚至可以直接变成品性不好,乃至陷害。
信王僵着脑袋,看向一边跪着的林秋晚。
林秋晚哭的肩膀一抽一抽,我见犹怜,完全无辜纯白不谙世事,哪里像能算计出这么多事情的女人?
信王不断轻敌,才会让林秋晚层层叠叠的套进来。
林秋晚捏着帕子,哭
的特别伤心,她连一个目光都没赏给信王,哽咽说道。
“父皇,儿媳不过是普通妇人,信王殿下却三番五次污蔑侮辱儿媳,到底是何居心?因为得不到儿媳这个有夫之妇,便使出那么多下作的手段?”
“这么想想,信王此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林秋晚说的是信王为人。
若为君,先为人,信王此等品性,连人都做不好,老皇帝真的敢把江山交到他手里吗?
林秋晚垂下眼,目光幽淡。
她要在老皇帝这个源头上,掐断这个念头,明白的告诉老皇帝,信王这人无能也无德。
老皇帝垂眼看向殿中跪着的这些人。
信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已经定下了,看轻林秋晚导致输的彻彻底底,女人可不是能轻易看轻的。
“父皇,儿臣……儿臣……”
信王头皮发麻,满心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
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小声的跟老皇帝说道。
“陛下,丽妃娘娘求见。”
老皇帝放下了杯子,眸中闪出似笑非笑。
丽妃还是头一次要参进局中。
果然,满皇宫的人都知晓他命不久矣,铆足劲要在他死前做点什么。
真可笑。
“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