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还是没有回应我……”徐诗遥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很无力地说道。
徐吟逍从看到妹妹一个人回来时就已经觉得事情可能不妙,但还是不敢问的太直接,只能小心地向徐诗遥询问陆宇轩的态度。听完妹妹的话,徐吟逍也是心中一沉,连忙追问道:“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能跟为兄说说吗?”
徐诗遥低声回答道:“你走后我与轩哥哥都沉默了很久,后来是我先开口向轩哥哥表明心意,可轩哥哥却很纠结痛苦的样子,最后躲进内室中了。”徐诗遥说到这里,想起刚才在太子府的场景,不禁眼中又泛出泪水。
徐吟逍见妹妹伤心,赶忙安慰道:“你我自小与殿下一同在这相府中长大,应当知道殿下的心结所在,越是关心在乎的人殿下就越不知该如何应对,殿下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清楚,你也不必太过失望。”
看徐诗遥不作回答,徐吟逍又接着说道:“你同殿下之间绝非没有真情,如今的关键在于怎么才能让殿下想明白,你容为兄一些时日,兄长肯定能想出办法!”
“兄长……”徐诗遥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趴在徐吟逍胸口哭道:“我自然知道轩哥哥有苦衷,可每每想到自己只能是他的青梅竹马、只能被他作为妹妹来对待,我就实在是不甘心啊!我想作为与他真心相爱、白头偕老的夫妇!我这许多年的隐忍和坚持,又有谁能知道!”
说到这里,徐诗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心酸与不甘都发泄出来。
徐吟逍将妹妹轻轻抱在怀中,用手拍抚着她的背,静静地听着徐诗遥的倾诉,任凭她宣泄积郁。徐吟逍知道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自己是唯一能够支持妹妹的人,他这个兄长永远都会作为妹妹的港湾,承载她的悲伤和不安。
过了许久,徐诗遥才终于冷静了一些,黯然说道:“罢了,也许是我与轩哥哥本就没有缘分!”
语毕,徐诗遥便不再多话,径直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徐吟逍见情况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只得长叹一声,仰头看向天空说道:“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却为何迟迟不能在一起呢?”
“当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啊!只能怪是天意弄人罢了!”徐吟逍感叹完后,也没有心思接着读书,叫了几个侍从上街散心去了。
……
第二日早晨,徐吟逍照常来到太子府当值,刚进府门就看到几个侍从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徐吟逍摇着竹扇上前问道:“什么事聊得这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
徐吟逍向来为人亲和,更不拘礼数,因此与太子府内的下人都还比较熟悉,即使自己贵为当朝丞相嫡子,下人们也都没有因身份悬殊而刻意畏惧。
其中一个侍从向徐吟逍回答道:“徐大人,太子自昨日回到内室后就一直埋头处理朝政,连晚膳都没吃几口就丢在一旁,更是一夜没睡熬到现在,您快去劝劝殿下吧!”
徐吟逍听后连话也没说一句,就快步往太子居室走去,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个死脑筋,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陆宇轩此时还埋头于各种文书中,听到门外有动静,才缓缓抬头问道:“是何人在外面啊?”
话音刚落,徐吟逍已直接闯了进来,看见的却是面色憔悴、神情颓废的陆宇轩,徐吟逍一时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人竟是大梁开国以来第一位摄政太子。
徐吟逍略作一礼,开门见山地说道:“殿下,你不该再如此折磨自己了!这么多年了竟还没有走出来吗?”
陆宇轩见是徐吟逍进来,又低下头批复起文书,然后消沉地说道:“吟逍啊,我今日不想再谈论遥儿的事了,你若是为此而来,那就不必再多言了。”
徐吟逍听后,想到徐诗遥和陆宇轩两人明明相爱,但如今却又只能彼此伤害,心中就觉得有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但他深知陆宇轩的性子,此时再谈起此事只会火上浇油,没有任何益处。因此徐吟逍强忍情绪,向陆宇轩说道:“并非是为遥儿的事,昨日没来得及向殿下汇报,震慑南方商盟一事我已办妥,特使余得水现已被逐出平阳,罪人孙霖也已经被斩首示众。”
“嗯。你此番辛苦了,好好休息几日吧。”陆宇轩回应一声,仍然接着处理政务。
徐吟逍看着陆宇轩这虚弱的样子,坚决地说道:“恕吟逍僭越,殿下你已忙了一宿,也该合眼休息了,否则身体如何能受得了!”
陆宇轩却摇摇头,强撑着说道:“无妨!朝政繁多,待我处理完了再休息。”
徐吟逍当然知道这是陆宇轩麻痹自己的方法,通过埋头政务使脑中不去想徐诗遥的事情。徐吟逍没有办法,只得用上最后的手段,他对陆宇轩提醒道:“今日申时初刻,是殿下入宫觐见陛下的日子,难道就让陛下看见你这么憔悴的样子吗?”
陆宇轩听后一怔,这才放下笔说道:“我竟忘了这事,罢了罢了,我这就抓紧时间睡一会。”
徐吟逍听后,赶紧叫来太子府侍从,待陆宇轩吃了早膳睡下后才退出了内室。
……
却说大梁帝国当今圣上陆渊,年轻时也励精图治,堪称一代中兴之主。但在十年前大败金源国,功业达到最巅峰的时候失去挚爱,从此再不复往日的英雄气概,终日身居内宫。
陆渊虽是帝王,却是个难得的情种,在还是太子时就与陈蓉互相爱慕,在即位后立马将她封为皇后,两人始终是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对彼此的感情从来不曾减少。
陆渊因独爱陈蓉一人,整个后宫中起初只有陈蓉一个皇后,并不纳其他妃子,又力排众议拒绝了朝臣们数次提出的大选秀女入宫的建议。后来实在架不住大梁元帅苏廷溟的苦苦恳求,碍于情面将苏廷溟的妹妹纳入后宫封为贵妃,但几乎很少临幸,依旧独宠陈蓉一人。
而且先皇后陈蓉品性宽厚,为人处世十分豁达,对陆渊纳妃的事情并不觉得妒忌,反而经常劝陆渊说帝王应该多纳妃妾以绵延子嗣,但陆渊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答应过陈蓉,到今日也只有与陈蓉生的一个孩子,即当朝太子陆宇轩。
正因陆渊和陈蓉之间的感情非旁人能比,陈蓉的意外去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