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死鸡流于市场数量较大,事件已上升为刑事案件。
鸡是专门宰杀鸡的人送到店里去的,显然有人故意拿死鸡赚钱。
乔荞配合各个部门做了详细的汇报,各种迹象表明,她没有将死鸡卖给别人。
她在第二天下午返回大李庄,看到养鸡厂的鸡死得只剩百来十只。
刘梅英和尹向荣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睡,河滩的空气中弥漫着焦味和臭味,娘仨人看着空了的鸡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身子骨要紧。”刘梅英过去劝乔荞。
她摇了摇头,屋漏逢逢连夜雨,鸡都快死完了,又出了死鸡流入市场的事。
乔荞出了鸡舍,一个人站在河滩上,望着夏日的旷野,她的心忍不住阵阵绞痛。
要是鸡死光了,意味着养鸡厂陷入绝境,再要重新启步,她得想办法筹钱。
借张凤女的钱没有还半分,现在她去哪里借钱?
她漫无目的沿着河滩走下去,心想着要是再有人做几次美容该有多好。
“这不乔荞吗?你在这里干嘛?”
刘嫂扛着锄头站在不远处问她。
“哦,刘嫂,我出来转转。”
乔荞苦笑一下,她知道刘嫂是出了名的包打听、长舌妇,不想与她多说加快了脚步。
刘嫂却追了上来。
“妹子,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因为养鸡厂的事?你呀,别当嫂子是外人,给我说道说道,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明明知道刘嫂是虚情假义,乔荞鼻子一酸,差点掉出眼泪。
“嫂子,鸡厂的鸡快死光了,我心里难受.......”
刘嫂当然知道她难受,大李庄的人都知道乔荞的养鸡厂得了鸡瘟,好多人就等着看笑话呢。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光难受顶啥用,你得想法子啊,不如把得病的鸡全杀了,把养鸡厂全消毒,重新进一批鸡苗——”
“嫂子,我知道,可是我都赔钱了,手头再拿不出钱来。”
刘嫂套出了乔荞的底细,不再多说什么,扛着锄头向自己家的庄稼地走去。
乔荞有些后悔给刘嫂说这些,可是人到困境中,多么期望向别人倾诉一下,期望得到别人的安慰,这是人之常情吧。
刘梅英看着娘出了鸡厂,有些不放心。
对尹向荣交待了几句,她出了门。
沿着河滩下去,骄阳似火,没看到娘亲的身影,却看到河里几个半大小子在里面凫水。
躲闪不及,他们已看到了刘梅英,打着口哨发出流里流气的喊叫。
刘梅英赶忙折转了身子。
不想却有两个少年跳出河水追了上来。
“喂,跑啥啊,你都敢和叫花子大白天在田里玩,咋不陪我们玩玩。”
惹得其他几个在河水里发出狂笑。
刘梅英不理会他们,低着头向前跑去。
两小子光着脚嗖嗖地撵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
“走,陪我们凫水去,一起快活快活。”
其中一个恬不知耻说道,刘梅英一看正是李全富的侄儿、李全德的儿子李忠。
她狠狠啐了他一口,张开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忘了你大伯是怎么死的吗?”
一语激怒了李忠,他掐住刘梅英的胳膊,边把她往河水里拽边说:“我大伯怎么死关你屁事,他是风流死的,咋啦,招惹你那丑娘了是不是?”
刘梅英气得浑身发抖,拼命挣脱,河里的小子都钻出来,七手八脚将她拖进了河里。
河水沁凉,呛得刘梅英喘不过气来。
小子们一看她的狼狈样,高兴得手舞足蹈,李忠更是得意,潜过来就对她动手动脚。
刘梅英喊了起来,她希望有人经过河滩,更希望娘和尹向荣出现。
河水的响声夹杂着这帮小子的喊叫,刘梅英的叫声显得微乎其微。
衣服湿透,贴在她的身上,常年劳动的身体,便呈现出诱人的曲线。
“兄弟们,不如将这个小破鞋弄到对面的树林里去,让我好好玩玩。”
李忠一脸淫笑着吩咐其他人。
刘梅英拍打着河水,闪躲着他们的侵袭。
顺着河水,她的身子漂浮起来,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几双手已扯着她向对岸游去。
一辆自行车顺着河滩的小道驶下来,李忠朝骑车的人喊道:“光明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我给你准备了好玩的。”
说着举起了刘梅英的腰。
愤怒和无助写满刘梅英的脸,她吼叫着撕打着刘忠的身子。
李光明将车扔在河滩上,一步步靠近了河水。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地盯着李忠,开了口:
“真是我们李家的败类,这光天化日之下,无法无天地调戏起了别人家闺女,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李忠一愣,想不到平素和他一个道上的堂哥,今天怎么换了脸色。
他有点怕。
李光明虽然是他的堂哥,可是凭着丰厚的家资足以让他五体投地!
“大哥,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回让王大强和他娘撞上了——她正和那个叫花子在田里乱搞呢。”
“放屁!你见到了?李忠,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没长脑子吗?——放开她,把她送上来!”
李光明怒斥道,一脸正气。
他是年逾二十三还没有成家结婚,也和好多女孩子私下有过交往,可是从不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何况自己的爹就是乱搞男女关系被刘建华用斧头砍了,李光明不想让自己也步爹的后尘。
李忠从堂哥的脸上看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给身边的小子们使了一下眼色,将刘梅英向岸上拖去。
刘梅英挣扎着上了岸,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倒在沙砾上。
她捂着胸口不停咳嗽,李光明俯下身子,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