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机器的报告写好之后,乔荞让刘汉国去送。
“你放在县委传达室,自然有人会送到齐书记手里”
乔荞吩咐刘汉国,看他将文件认真装在皮包里出了办公室。
“婶子,齐书记会不会生气?”姬玲玲很担心,齐伟业点名让她来城里,还要带她去订购制砖机呢。
“他肯定会生气,说不定会暴跳如雷,我就要让他明白,从今往后我们态度上对他热情如初,但决不会再拿皮相和他做交易!”
乔荞声音低沉,姬玲玲听出了她内心的坚定。
“可是——”
“可是权力在他手中对吧?”乔荞冷笑道:“玲玲,我们用不着再处心积虑去靠讨好男人过日子,当我身在牢中,我盼望过齐伟业能施以援手,就如同你在遭胡小军欺辱之后,盼望他能够为你伸冤报仇,他能吗?他有他的利益可图,凡是影响到他的声名和官职的事,他唯恐避之不及,象他这样的人,用不着再刻意巴结他了!”
“那他肯定不会给我们配备机器啊,婶子!”
姬玲玲急了,这可是事关厂里生产的事,经过近两个月的关门停顿,厂里工人好多都不来了,加上又到了冬季,生产迟缓,明显跟不上了进度。
“我说了没指望他了,我之所以交上报告,是想着他是枫城的父母官,若是他真有仁心,自然会把机子配给我们,帮红星厂度过难关,若是他心存叵测,还对你图谋不轨,那么以后我会和他撇得一清二白!”
乔荞下定了决心。
她能预料和齐伟业长久交往下去会面临着什么。
姬玲玲已毁在了胡小军手里,她绝不能再让姬玲玲跌入万丈深渊。
大不了重新活一次!
砖瓦厂已关过一次,牢房她已坐过一回,养鸡厂现在成了王翠芬的!
乔荞在走出监狱的那天起,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新的想法。
姬玲玲从心里感激着乔荞,她知晓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谁让她们是女人呢!
“婶子,张凤女回来后一直在家躺着,我昨天听我婆婆说都认不清人了,大小便都在炕上解决。”
“这是她应得的!”
乔荞听了笑起来。
要是张凤女像以前活蹦乱跳,红星厂绝对不会顺利重开。
她相信乔丽丽和崔长耿并没有消停,毁掉她和红星厂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只是便宜了乔丽丽和崔长耿了,玲玲,你留意着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乔荞说着出了门。
今天是星期天,她得回家给娃们做顿好吃的。
路过刘家老院子,乔荞进去看了一下大闺女。
刘梅英正坐在炕头缝制一件婴儿的小棉袄,花花绿绿的棉布在她的巧手下即将成形。
一见娘来她跳下了炕,乔荞赶忙拉住了她。
“你慌啥,让你安心静养着,做这些费心思,我闲了自然会做,离孩子出生还早得很。”
刘梅英红了脸,对娘说道:“哪里就累着我了,你怀几个妹妹时天天在地里干活,快生了还要做饭洗衣,王大强现在饭都不让我做,他回来亲自做呢。”
乔荞听了心里高兴,她可不希望闺女嫁一个象刘二柱一样好吃懒做的男人。
王大强能疼爱刘梅英,为娘心里自然感到宽慰。
“今天星期天,若男和希望吵了几天要吃水饺,我早起剁了萝卜和肉,过来叫你一起去吃。”
刘梅英穿鞋换衣,跟着娘出了门向家中走去。
娘俩还没踏进河滩上的院门,就听到院子里吵闹声一片。
急着进去,看到王翠芬正站在院中央破口大骂呢。
“娘,怎么回事,谁惹你了?”刘梅英上前扯住婆婆,小声询问。
“谁惹我了?你问问你几个妹子,不知羞耻的东西,做了贼还不承认,明明偷了我鸡厂的鸡蛋煮了吃,鸡蛋壳扔在河边白花花的,我来问她们,个个嘴比鸭子硬!你娘是怎么教育这帮娃们的,一个个都成了偷东西的强盗了!”
王翠芬气得满脸通红,骂起人来象开了火炮。
乔荞看着台阶上下站着的几个闺女——刘阳兄弟三个也在,她冲二闺女刘招弟问道:“招弟,你来说,到底有没有偷对面鸡厂的鸡蛋?”
刘招弟摇了摇头,表情很果断。
乔荞不相信,上去一把扯过最小的刘希望,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呵斥道:“希望你嘴巴最馋,天天象个馋猫一样,肯定是你的主意,你说,怎么偷了人家鸡蛋?总共偷了几个?”
刘希望咧着嘴嚎起来,任凭乔荞打骂,她嘴里不说一个字。
刘梅英赔着笑劝王翠芬:“娘,他们一帮孩子,嘴馋也是有的事,以前我常给他们煮鸡蛋吃,现在鸡厂卖给了你,一下子改不过来,趁你不在拿了鸡蛋也情有可原,你消消气,说个数,让我娘把鸡蛋给你补上。”
“说得轻巧,从小偷蛋,长大抢钱,你看看他们几个的德性,问了半天不吭声,骂了半天不承认,那像有教养的娃们,都是你娘从小惯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一帮贼娃子!”
王翠芬不依不饶,乔荞听不下去,绕到她面前说道:
“你嘴巴干净点,王翠芬,别让我说出难听的话,免得你没脸从我家走出去,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我教出了一帮贼娃子,你家那几个小子有多好,偷鸡摸狗的事还干得少吗?省省心吧你!”
“好哇,姓乔的,你家闺女做了贼还不让人说,我这就上学校告诉他们老师去,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个个是贼,看他们有何脸面去学校!”
王翠芬说着旋风一样刮出院门。
吓得刘招弟几个一下子变了脸色——这才是她们的软肋,要是让老师同学知道自己是偷吃鸡蛋的贼娃子,以后怎么面对众人!
“娘,我错了,希望和若男想吃鸡蛋,我看家里没有,就让刘月刘星去鸡厂拿了几个......”
刘招弟红着脸低着头向娘认了错。
乔荞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上前戳了她一指头,骂道:“亏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