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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已物是人非(2 / 4)

“你快和我一道去。”

说罢拉着绮香出来,关严房门,两人一道去了。许子衿见二人走远,立即进了厨房,倒掉下了□□的甜汤,另寻一只一模一样的汤碗,盛上甜汤,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躲在窗后。不一会,那女子一人回来了,口中骂骂咧咧,狠道:

“没规矩的东西,到府上才几日,竟敢骗我,死丫头跑得倒快,满嘴胡说八道,看我抓住她怎么修理。”

许子衿给了绮香一金一玉两只手镯,足够她今后衣食无忧,并嘱咐她趁机逃出李府,去寻个活路,这时她大概早出了李府,哪里还能寻得到人影。

女子回到厨房,看甜汤好好地,毫不迟疑,端起汤走了。许子衿悬着的一颗心落下,随后也绕路回到花厅里。

但见宴会上,歌舞正浓,许子衿仍旧回到座上,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碗甜汤,挪开目光,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李琴安,李夫人立刻道:

“琴儿不胜酒力,我从不许他多饮,许姑娘能来探望我,心里高兴,才许他畅饮几杯,你看,这就醉了,你可不要怪他。”

许子衿笑道:

“让夫人费心了,准备这么好的宴席,子衿愧不敢当,李公子有您的关怀,真让人羡慕。我自小孑然一身,时常听李公子提及您,甚而都要嫉妒她有您这样的母亲。”

一番话说得里夫人乐开了花,只道:

“琴儿这般我便宽心了,再辛苦都是值得的。快喝汤吧,这甜汤是我特意请了名医的配方,加入许多名贵食材,大有滋补之效,平常人家是没有的,赶快尝尝。”

人前慈祥和气,人后致人死地。许子衿回应着,端起碗,一口气将甜汤喝的干干净净。李夫人乐不可支,先命人扶李琴安去歇息,再闲话几句,便差人备下轿子,遂将许子衿送了回去。

两个轿夫脚程甚快,紧赶慢赶将许子衿抬回了粉蝶林,来到小院里,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掀开轿帘一看,许子衿已昏迷轿中,为首的轿夫道:

“这姑娘必是喝醉了,咱们辛苦一趟,这是夫人赏的。”

拿出几块碎银子和那人分了,继道:

“李夫人不想声张此事,咱们就当没来过。”

另外那人心知肚明,点了点头,二人抬出许子衿丢回屋内,各自散了。

许子衿昏沉中觉得轿夫们走远了,缓缓睁开眼来,心有余悸,深知今晚虽然死里逃生,但从此不能现身林城,需得远远躲开李家才是生计。这一劫使她初尝人间冷暖尔虞我诈,一时坠入男女情爱中,一时又从噩梦中惊醒。回首一看,自己对李琴安的那份痴念已成了一段笑谈,人世熙攘,利字圈住了一切,那点儿时青梅竹马的往事都碾做现实轮下的尘埃。一人秉烛夜坐,天地虽大,却不能以故土为家,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自小生活的小院,带不走半抹桃色,环顾四周,祖辈留下的诗画书籍,熟悉的门窗砖瓦,儿时家人的欢声笑语,装满小小的瓦屋院落,离开这里,要就此浪迹天涯了。许子衿虽然自小失去父母,但父母儿时的教导铭记于心,性情温和,内心坚毅,向来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把伤心难过埋在最深处,面上多是平和随性的,没有过于忧虑。坐了许久,觉得倦了,便和衣而睡。

第二日,未及拂晓,许子衿已整理好随身物品,背着包袱,眼望故地,依依不舍,忍泪离去。初次离家,许子衿不知去哪,只捡僻静小路走,不觉间一直上了林城郊外的一座斜山上,渴了饮山泉水,累了依石歇息。这斜山不高,许子衿走得又快,半晌功夫便登上山顶,站在高处,极目远眺,能俯览整个林城,沿河如一条玉带穿城而过,城郊桃林一抹绯红,掩住了自家庭院,如诗如画的美景中,正是她自小长大的家园,念故土乡情别离恨,自此天涯沦落难回首。

许子衿正凝望间,听得一声呼喊顺风而来:

“子衿。”

回头一望,不出所料,乃是李琴安,他气喘吁吁,从山下追了上来,他能一路寻到此处必是大费周折。许子衿起身脱口叫道:

“安......。”

只喊了一个字,生生将那声哥哥咽下,改口道:

“李公子。”

李琴安神色大变,面上蒙上一层愁苦之情,步伐沉重,边走边道:

“子衿,你为何不辞而别。”

上前一把抓住许子衿,许子衿往后退一步,想要挣脱开,道:

“从此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已不会留在林城,你快回去吧。”

李琴安双手一紧,抓得许子衿肩上生疼,用力挣脱,却被抓得更紧。他急道:

“子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父亲订下的那门亲事,此前并未有人告知我,定是母亲将此事告诉了你,你才要离我而去。子衿,我并未同意这门亲事,你先跟我回去,好从长计议。”

“你既有一门好的亲事,就不必再来找我了,我们有缘无分,各自安好,就放手吧。”

“子衿,你怎么这样无情,必是心中没有我了,连你也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俗事,为此就要舍我而去,难道从前你对我都是假的!”

李琴安越说越激动,目中泛红,气血上升。

许子衿本已用情至深,昨夜还命悬一线,今日再见情郎,心中的无奈与怨愤翻涌不止,她亦知李琴安对自己并未绝情,且不知晓李夫人的手段,但世间的情爱就是掺杂着无数恩怨,任谁也难理清,想到此处,悲苦之情化作泪水,顺着面颊流下,道:

“我对你的情你还不知?但你是富贵公子,我是平民女子,我们是成不了婚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些,我去求我母亲,让她为我们做主。”

许子衿不禁心中一颤,李琴安口中的母亲,就是逼得自己毫无退路的狠毒妇人,若让她知晓自己还活着,又和李琴安在一处,便再没有活命的机会,看这情形,是李琴安自己寻了来,李府并不知道他的行踪,否则此时自己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但若向李琴安说起李夫人谋杀自己的事,在他听来定是天方夜谭般不可信,况且自己现在安然无恙,怎么也解释不通,许子衿只叹一声,道:

“李夫人。”

李琴安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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