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拦住我们的车,请公主到一旁的茶楼看诊。”
看诊?
随即一道不属于她家亲卫的声音,“公主,我是晋王家的,公主脸上的伤不宜耽搁太久,不如先让郎中瞧瞧吧。”
他倒是想起秦卫潇提了壶水回来后说还让人去请了郎中。
“殿下,不如先去看看吧。”银朱自上了马车双眼就没离开过自家公主的脸,听到外头说的不能耽搁也跟着劝道。
忠义侯府在益平坊距离公主府在的崇仁坊有好几条街的距离,就算马车再快,再唤了郎中来也要耽误不少时间,倒不如先就近看看上点药。
楚元漪迟疑了会也点了点头。
银朱立马吩咐马车跟着晋王家的来人走。
马车停靠了在坊口的茶楼,沈从机灵地引着楚元漪上茶楼,趁机偷瞧了一眼,这位公主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而且这位公主还是有婚约在身的,他家爷到底图什么?
要说物伤其类,他也没看出这位公主和他家王爷有什么共同点来,非要论的话,永乐公主是钦定的太子妃,未来是可以看见的,他家王爷却一直被困在京中,至今封地都还没有着落,相较而言还是他家王爷更可怜一点。
从这公主回京,他家王爷也不想着寻门路出京,反而每日想着寻什么有趣的玩意讨小姑娘喜欢。
真是奇了怪了。
沈从心中纳闷,行动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引楚元漪上了二楼,立马又带着郎中给楚元漪瞧脸。
楚元漪伤在脸上,也没有必要设什么遮挡。
沈从带来的郎中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有些年纪了,眯着眼看了一眼楚元漪脸上的红痕,又给她把了脉,“姑娘的脸没有大碍,是花粉草木引起的廯,我给姑娘配一些止痒去红的药膏,早晚涂抹,几日便能好,不过姑娘日后要小心再碰到引起此廯的草木,很有可能会复发。”
银朱将郎中说的话都记下,习惯性地掏出一些银裸子打赏。
郎中却看了一眼沈从才敢收下。
听到自己的脸没有问题,楚元漪也松了心弦,扫了一眼空荡的茶楼二楼,只有她们一行人,包下茶楼不奇怪,她想的是,秦卫潇惯是个会往她面前凑的,这会怎么没见到人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出现才应该是正常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段时间秦卫潇出现的频率已经比上辈子加起来还高了。
但这是不是说明所有的事情已经在改变了,不会如上辈子的轨迹继续。
这样想,楚元漪又觉得秦卫潇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取了郎中开的方子,楚元漪留下一句道谢请沈从代为转达,带着人回了公主府。
直到马车行了好远,秦卫潇的身影才出现在茶楼的窗前,他也早就离了忠义侯府,但请的郎中并非是自己人,再加上楚元漪有亲事在身,为了她的名声,他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他对小公主好,只是单纯觉得她不应该过得战战兢兢,也不该总是露出那样满是忧思的神情,她到底在烦恼什么?她想要什么?
他将京中近日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太子和二皇子两派的人暗中一直较着劲,其中弘文帝的态度非常明显,是偏向太子的。
按弘文帝的意思是有意要给二皇子封王派去封地,但皇后和辅国公周家一派一直在阻挠,以二皇子还未行冠礼拖延。
在他看来,除非太子出了什么意外身亡,否则他的位置是撼动不了的,楚元漪太子妃的位置也稳妥着。
那她到底是在担心什么?担心太子会待她不好?
秦卫潇目光微沉,是了,这倒是极有可能的,时日久了,大楚开国帝王的公主,这一光辉迟早会随着时间暗淡,而秦武据他所知东宫中的侧妃现在就有两,其中一女郑清和还是太子太师的女儿。
说实话,他也认为秦武是配不上公主的,楚帝当初若是不伤重,大抵能护着小公主无忧地长大,满朝的青年俊秀都能任公主选,也绝不会出现还未成亲丈夫先有了女人的情况。
所以,公主不会是对太子不满意,想要悔婚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他有一点激动,随即又冷静,公主是无法悔婚的,悔婚即是将秦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她虽为公主但也是一孤女。
秦卫潇突然就有点明白小公主为什么不开心了,她没有真正的自由,无法自己做主,自楚帝去后,她的性命就一直吊在钢索上,或许这就是小公主以往不愿意回京来的原因吧。
一口气堵在他的心口,无法再想下去,他想在自己去就藩前多为小公主做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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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府的楚元漪,府内的石厚早就接到了亲卫回来的禀报,医正也早在等着,又是好一通看诊,得出的结果和外头的郎中一样,众人才放下心来。
“赵逐星在哪?他回来的时候可有看诊?”
对于自己的任性才让赵逐星去偷妖书,若是他伤的很重,她心中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