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月坐在窗边手指翻飞,绣棚上的花朵栩栩如生,夏荷凑过来惊叹道。
“好漂亮的花,整个都城也找不出比小姐女红更细致的姑娘了。”
漫月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手指轻轻抚过绣棚上的花朵。
“此花名唤夕颜,花开花败只在短短一日,虽不长但也足够让人铭记于心……”
夏荷听不懂只是挠挠头。
“皎皎。”
叶啸大步走进房门,漫月放下绣棚站起身来,叶啸扶住女儿。
“坐下就行,咱们父女之间何须多礼,爹来只是想告诉你今日宫中吴总管莫名暴毙,城中又出现了魇妖,这世道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
见漫月皱眉头以为她害怕了连忙又开口安慰。
“也是我捕风捉影了,皎皎平日里甚少出门怎会遇上,你放心只要爹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伤到我女儿。”
叶啸拍拍漫月的手。
“谢谢爹,您出城练兵也要多加小心。”
漫月满脸乖巧回应叶啸。
叶啸走后夏荷才又凑过来。
“小姐,城中真有魇妖吗?”
漫月笑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怕什么?”
虽然漫月嘴上这么说但手中攥着的绣棚边变了形,此时的自己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吗?就真的没做过亏心事吗?
夏荷如往常一般熄灭蜡烛,替漫月把床帘放下就走出房门替她守夜。
今夜的漫月睡得十分不安稳,另一边的魇妖刚捉了叶冰裳还未走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不甘之意。
她大笑出声:“没想到今晚在此地一举收获两个极品肥料,我的魇之花一定开的更鲜艳了!”
被带走的漫月沉寂在梦魇中,这次梦里没有那个白发男子只有一片血污!她想起来了!想起被屠的仙门,想起自己的师兄弟是怎样惨死在自己眼前。
“月婵快跑!”
大师兄倒在自己面前,鲜血从嘴角不停流出,把自己护在身后。
天不再是湛蓝的而是被一片殷红笼罩着,逍遥宗遍地都是尸体,那都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同门。
最小的师弟就躺在自己脚旁,隐约还能想起他昨日说要为自己摘下灵树上最高的果子一定特别甜。
整日缠着自己的师妹也倒在不远处,身上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她再也不能站起身来贴着自己撒娇道让自己给她做点心了。
漫月又或者说是月婵仙子楞楞的站在魔神面前,她一身白衣早已残破不堪血点溅的满身都是,发丝凌乱嘴角还残留着血痕恨恨的瞪向他。
魔神:“告诉吾,过去镜在哪?”
月婵不屑的笑出声:“一介邪魔也妄想染指神明之物?”
魔神并未生气只是又往前进了两步抬手掐住月婵的脸颊。
“吾杀过很多人,也有一些死前只会辱骂于口妄想反抗的蠢人,你也是那样的人吗?”
这时的月婵早已无反抗之力,所有的灵力早在护山大阵破时荡然无存,但她还是笑的坦然无惧。
“我不会辱骂你我可怜你!”
魔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手也从掐住月婵脸颊变为掐着她的脖子。
“可怜吾?一个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蝼蚁居然可怜吾?真是可笑。”
“你虽有毁天灭地之能,却只能注定孤寂一生!你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体会不到世间挚爱之感!一介被恶念操控的木偶难道不可怜吗!”
虽被掐住脖子,但这段话月婵还是说的掷地有声。
魔神看向月婵笑了:“有意思,你是吾见过最有意思的人,只要你告诉吾过去镜在哪,说不定吾会饶你一命。”
月婵也不挣扎闭眼的时间里,她想起往日和师兄弟们一起听师父敦敦教诲的日子,师父不在师兄惨死,自己就是逍遥宗最大的师姐她要肩负起守护过去镜的责任。
魔神见她垂着眼眸以为她妥协了顿感无趣,他更用力捏住月婵的脖子冷声。
“说过去镜在哪?!”
月婵睁开双眼,一滴泪顺着她的左眼流下虽被掐的呼吸都不顺畅还是强撑着开口。
“逍遥宗弟子宁做地府野鬼不做邪魔走狗!今日我的命你拿不走!你也永远都别想知道过去镜在哪!”
趁着魔神愣神的功夫她拼劲全身灵力右手幻化出灵刃狠狠刺进自己的胸膛。
魔神吃惊手一松月婵倒落在地,鲜血从胸口嘴角不停溢出,但她早已经感知不到只是笑着对魔神说了最后一句。
“你没能杀了我,也不会知道过去镜在哪,所以我赢了……逍遥宗赢了……”
月婵倒在魔神面前没了气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却连闪了两下,她的灵台闪出一道光芒被项链吸进去,接着整个人不见了踪影。
整个过程魔神只是看着并未动手,他嘴角挂着笑意。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