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万年青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我没记错的话,早在他们以复眼的模样寄生在我的右手上时,就拽着我往这树上爬……”
江素手提重新握住肃杀,蹲下摸了摸睚眦的脉搏。
“没有脉搏……”
但是之前江素也没有真切的探过睚眦的脉搏,鼻息倒是有探到过。
少女又将食指两指压在睚眦的人中处。
“死物再死一次有什么用?”
她是真的不懂,这万年青明明就是她建院时亲手从后山移开的普通榕树,只是品种为万年青,又不是真正活了万年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趋之若鹜?
为什么龙子从复眼寄生珠时就妄图爬上这棵树?
为什么……为什么龙子都是死物?修真界再也没有龙了吗?
江素蹲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默默的盯着正往树上爬的蒲牢。
蒲牢没有化为人形,四肢应是比睚眦更有力气,但是它爬树的难度怎么看怎么比睚眦麻烦。
明明双爪都已经勾住枝丫了,下一秒却又抓握不住。
很滑稽。
天渐亮,江素看了一会蒲牢爬树觉得无趣就索性原地打坐了。至于睚眦……死了就死了呗。
我是医修,能救人,不能救死人。
反正自己对魔域又没什么好感,总不能它管我叫娘,我就一定要把他们当孩子照顾吧。
天边浮现一抹鱼肚白,少女长长吐出一口气,灵力循周天过丹田,将灵力压缩储藏,用于滋养她体内的脏器。
她认为自己不能晋升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平日里不怎么打坐修行,时间都用来炼丹,本身并不具有等同于其他修士的肉体。
自愈能力是因为她是医修吃药多,打架完全不行,纯粹是因为她没往这上面时间功夫。
江素缓缓起身,低头看了一眼仍然僵如死孩子的睚眦,面色平静如水,眼中却讳莫如深。
她又将视线移向了仍然在爬树一声不吭的蒲牢,“啧啧啧……蛤蟆的孩子不会打洞啊。”言罢,少女转身向门口走去。
留两个死物在院中。
古锈的柴刀从腰后飞出,江素轻轻一跃踩在柴刀之上,直奔江水流在救苦峰的院子,也就是被充当十方门医馆之处。
江水流的院子原本同江素的院子一样,仅仅是用来自己修行炼丹居住。
直到后来,他从平平无奇的医修小长老变成救苦峰的峰主,再到成为当世的医道
现如今的大小和中都的客栈规模相差不多,是三层高的竹屋。
江素算是从出生就受竹子的熏陶,本是清雅淡薄的香气,到了嗅觉灵敏的她这里却成了离不开的空气味。
江素脚下轻快,对于章云笙和柳云清的情况她还是挺在意的,毕竟事关原著主线。
她已经见识过如果不遵循原著主线发展的后果了。
“原著作为天书,内容改变,对于我来说唯一的金手指,通晓未来,将不再有用。”
这可不行啊!我穿书的!没金手指那不就相当于白来了!
江素快步行至竹楼二楼,这一层平日里门中有弟子受伤都会来次医治。
从上了楼梯后依次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等房间。
她记得原著里两人应是被分外了同一房间,就是“甲。”
因为这个时间段没有旁人受伤……
江素停在门口,抬起手叩门。
“咚——咚——咚——”
“进吧。”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江素推门而入,房间正中是一大张竹榻,章云笙和柳云清二人正一同平躺在上。而一位乌发亮丽,眉清目秀的年轻医修正端坐在一旁。
“于师兄。”
江素少见的正了正身子,拱手行礼。
于云桀见状也只是微微颌首,继续阅读手中的医书。
这位于云桀是今日在江水流的医馆中当差的医修。他这人幼时嗓子受了伤,因为一些原因没来得及诊治,就此每每说话音色就如同老者一般。
按照往常来说,江素对于这些师兄师姐的态度同剑峰的师兄师姐态度并无区别。
除了和顾尘同交好,会更为随意外,就是见了这位于师兄她会多注意一下礼节。
不为别的。
因为这哥们也是个疯的。
江素在修真界生活的
刚好目睹了一位正在针灸的男修病人吐槽了一句于云桀的声音难听……
于云桀当时神色平静,心情不见起伏,仍然认真的为这位病人下针。
下一刻,扎在相应穴位的针瞬间在于云桀的控制下弯如如同细小地海浪,齐齐钻进患者的皮肤如同虫子一般在男修的皮下蠕动。
更为离谱的是,他当时给这位病人用的疗法方案是火针!他直接不顾时间的差异,辰时强行唤未时火。
未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走小肠经,五行数火,可以说……
烫的银针都开始化汤。
最后银汤钻进皮下,没有高温维持凝成了固体,在皮下如同十多个肿瘤。最后是又是他一个个亲手拿刀割开取出的。
那男修脸都吓白了。
这还不算医疗事故,反而因为火针的温度足够高,疗效更好。
从始至终于云桀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而刚好在一旁围观的江素,一双小手连书都拿不住了。
医书落地之时,于云桀刚好同江素四目相对,一双拥有医修同款乌青的眼,裹挟着冷厉的神色紧紧盯着她。
“……吓死宝宝了。”
自此之后江素留下了心理阴影,每每来医馆都掐着时间,尽量避开于云桀。
“他太疯了,和如今的我不相上下。”
“没错,我江素绝不落于他人之后!”
尤其是在发疯方面!
江素径直走到另一侧床边,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云桀的躲避。
靠近江素一侧的是章云笙。
此时这位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