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办成了呢?"
"亦斩。"
何立瞬间明白,这是灭口。
"明白。"他再次垂下眼皮,弯腰缩背,慢慢后退,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但是心里还在盘算着,宰相不杀他的几率还有几分。
"门外新提拔的那个叫孙均的…"
正在何立马上要退出去的时候,听见了这样一个声音,他心一寒,仅有的几份侥幸坠落。
孙均向门口进的时候,何立直直的打量着他,孙均躲避着着他的目光,而在孙均看不到的地方,何立看着他眼中有几分隐隐的狠戾。
秦桧想提拔他,究竟是因为他孙均伶俐还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灭口他何立?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在这样的上司底下没有永远的安稳。
何立的城府深极了,比秦桧可深多了,为求自保干掉秦桧是正常的,说不定还能取而代之,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软肋,更要小心。
必要的时候,休要怪他无情…
……
当你因为他又杀人而感到想要远离时
"哎~"那几个亲兵正在对瑶琴动手动脚,张大本来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听见这道声音赶紧扭头看着走来的何立和武义湾。
张大,孙均抱拳向何立和武义淳行礼,青梅的胳膊挽着抱着琴瑟瑟发抖的柳燕,二人也微微身子前倾行礼。
"何大人,武大人。"孙均出声示意。
何立一边走一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特别是柳燕,青梅和瑶琴几个陌生面孔。
身后跟着的是一脸不高兴的武义淳。
何立皱眉看了一眼柳燕和她身边的几个卫兵,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着低头的孙均,露出了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
"办个案子,不至于这么粗鲁吧。"
"孙均请教二位大人,眼下我该如何处理呢?"
武义淳想了想:"这些女人见过大场面,也都是人精。"然后扭头对何立说:"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一边说话一边摇头,还露出了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
何立也笑了,点了点头,扭头对武义淳说。
"我们给她变个戏法。"
武义淳看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笑着哎了一声。
何立脸上带着狐狸般的微笑,对孙均说:"孙统领介意吗?"
虽然嘴上是在问着他的意见,眼中却有寒意,并不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
柳燕在何立右后角,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个走狗口中的戏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武义淳走近柳燕,肥胖的脸上挂着狡猾的微笑:"把琴给我。"
"给我"
见柳燕不配合,武义淳把琴抢了过来,还瞪了她一眼,琴弦蹭着手指发出让人不安的声音。
何立慢条斯理的站在了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两人身后,瑶琴惊恐地看着他。
"我有两块玛瑙,一红一蓝,柳姑娘选哪个呀?"
……
你又看到了血,这次你很生气,不仅是因为何立又杀人,而且是因为剧情渐渐的向前,你内心害怕他死。
……
何立在漫漫长夜中总呆在书房,用一盏孤灯熬到天亮,梁晚曾安慰自己,只要能陪伴何立后半生,即使孑然一生,心里也是欣悦的。
可梁晚知道何立手上沾在太多血,到头来,梁晚这人间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终究得不到实现,寻不得圆满。
何立曾在寒风中提酒一坛,喝得酩酊大醉,梁晚扶他回书房,正要离开,又发现何立倏忽一笑从躺椅上翻了起来。
"何立你没醉…你…又逗我!"梁晚的气势只拔高了一瞬,很快便降了下来。
"酒能解愁,但愁如何消完, 姑娘如果不介意,就留下来为我消愁吧。"
夜里梁晚透过天窗,看漫漫星光摇摇晃,在想:浮云聚散,星移斗转,她还能陪何立看几回月圆呢。
……
你再次逃离。
一把折扇,一把诡刃,梁晚觉得何立像一条有美丽花纹的毒蛇,虽然吸引人,但是很危险。
何立太聪明了,看到了梁晚那双爱慕的眼眸,不像 孙均那样暗含野心,也不像宰相那样充满不屑,是平静而温和的,像一汪水,吸引着他。
他不会允许自己有软肋,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她先一步逃脱了宰相府。
更没想到,梁晚会哆哆嗦嗦地等在乱葬岗,偷偷等何立被扔下来后把他捡走。“刮目相看呐。”何立果然是条毒蛇,好了之后就亮出了他的毒牙。
“大人不会恩将仇报吧。”梁晚想,坏人或许不讲原则,强大的坏人…或许不会信守承诺,但往往不会恩将仇报,那叫小人。但梁晚没想到,被外界称为小人的何立虽然不杀,但是不要脸。”
“那我以身相许吧。”
……
你得知他已经改变了剧情。
春天的讯息到来,早春的清风日头虽然还不暖,越过墙头的鸟啼已一片噪乱。
南宋都城临安转眼间已是翠碧笼罩,笙歌喧天。
府里的丫环穿上绮罗春衫,迎来花香日暖。
何立的院子有一缸荷水,残冰消融,绿水涓涓,让人恍惚在醉梦里,岁月悄然转换。
“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梁晚料想位于深宅窄巷古色古香的赵记的玉带羹正是卖的火热的时候,可是何立不让她出门,她凝重地紧锁了黛眉,叹息了一声。
“夫人缘何叹息啊。”何立走进屋子的时侯,梁晚正对着镜中的孤影自影自怜,见他进来之后眼神一亮。
“夫君你回来啦。”
何立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夫人最近胃囗不佳,我为你准备了一品小食。”
丫环盛上了用南宋官窑汤盆盛放的做好的玉带羹,汤鲜菜嫩,色泽明丽。
“是你最喜欢的赵记,春天竹笋和莼菜正鲜嫩,夫人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