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栖云被瞿抚远如此直白地盯着颇为不自在地扯了个笑来缓解。
“怪我怪我。”乔栖云接下瞿抚远的话,“待会下山回去,我带你去找姜婆婆,她医术比我还好。”
乔栖云丝毫没想起来,她从未承诺过要给瞿抚远治眼睛。
只不过有一次动过这种心思,但最近事情又多又乱,一时半会儿她想不到也正常。
瞿抚远闻声会心一笑。
“那就有劳乔姑娘了。”
一旁的乔辛蘅看着两人的互动,瞧见自家阿姐那不自在却又不拒绝的模样。
他眯起眼睛。
随即想到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脸色也跟着一变。
遂大步来到乔栖云面前,作势用身体挡住瞿抚远,将两人隔开。
“阿姐,那咱们下山吧。”
说完便去挽着乔栖云的手腕,却被乔栖云抬手按在原地。
“不急,你的眼睛也得治一下,还有你脸上的伤疤。”
一边说着,乔栖云一边踮起脚凑近乔辛蘅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乔辛蘅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姐,有些不自在的局促起来。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羽翼一般的睫毛,盛着斑驳光点,一扑一扇之间,如同一只羽蝶,飞入心尖,只堪堪停了一瞬,却叫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不觉间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生怕再度惊扰了这只随时都会飞走的蝴蝶。
“还行。”
乔栖云看后,松开手。
“你们俩再陪我走一遍吧,寻点其它药材。”
乔栖云松开乔辛蘅的肩,走向别处。
“好。”瞿抚远见状跟了上去。
独留乔辛蘅愣在原地,耳尖不自觉地烧红。
“快跟上。”
“哦,来了来了。”乔辛蘅闻言,忙拔腿追了上去。
——
三人采了药,挖了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逮了一只山鼠,便下山去了。
山下一排茅苫房,不待乔栖云走近,便瞧见茭白一脸焦急的站在小院外,眼巴巴的望向自己。
“茭白,怎么了?”
茭白一见乔栖云回来了,连忙拄着拐杖凑近。
见状乔栖云只得快步走向她,伸手扶住因为走的太急差点摔倒的茭白。
“那个戴面具的颜什么,他回来了,我刚刚去看他……就看到他吐血了……”
茭白太过着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本来是想看他怎么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从哪变来一堆小矮子,把我给轰出来……现在他是生是死就不知了……”
一听是颜寻,乔栖云紧蹙绣眉。
“颜寻在哪?”
“在小姐咱们两个住的屋子……”
乔栖云闻声稳住茭白,随后松手走去。
乔辛蘅与瞿抚远这会不紧不慢的刚走到,二人看着乔栖云步履匆匆,忙问茭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回茭白平复好情绪,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大概描述给两人。
这边乔栖云来到茅苫房屋前,稍停顿片刻,随后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老大!有人敲门!”屋内忽地传来破锣嗓子叫喊声。
“闭嘴!别吵!”有人低呵一声。
不过一个喘息后,茅苫木门被打开一条裂缝。
里面的人透过这裂缝看向门外,在看清是乔栖云后,喉咙中发出一种如野兽般的低吼。
随即“咣——”的一声,将门摔上。
“……”乔栖云无语地看着被关上的木门。
她走上前两步,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而易举的推开木门。
这破茅苫房的门本就是个装饰,一点作为门的实用都没有。
门被推开后,并没有乔栖云想象中的众精怪扑上来的场景。
相反,门内的一众精怪此刻不但安静不说,还纷纷退到两侧,似乎是特意给乔栖云留出一条路来。
路的尽头,便是乔栖云的床榻。
此刻上面躺着的正是颜寻。
“……”
看着一众精怪瞪着大小眼看着自己。
乔栖云再度沉默。
似乎是见乔栖云久久不动,那瞎了一只眼睛的刺头老大跳出来,压低声音冲她说。
“老子告诉你,老子四弟受伤了,现在在运功疗伤,你别吵到他。”
闻声乔栖云扬眉。
颜寻受伤了?
居然有除了柳霓裳之外的人伤到颜寻?
谁这么厉害?
暗自想着,乔栖云脚步不停,走向床榻。
靠近一看,果不其然。
颜寻面色苍白,唇角和衣襟上还有未干的血渍。
山神面具不知何时摘了下次,此刻正随意的搁置在枕头旁。
乔栖云视线向下看去,只看到颜寻一身灰扑扑的衣衫,并未看到什么明显的外伤。
乔栖云见状转过头,朝刺头老大招招手。
刺头老大见她居然像招呼一只狗一般招呼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奈何颜寻正在运功,不好发作,只好死劲咬咬牙,忍了下去。
“做甚?”走到乔栖云身边,刺头老大没好气的问。
“他怎么受的伤?”乔栖云自动过滤这矮子精怪的不悦。
“问这废话,被人打的呗。”刺头老大翻白眼。
“谁打的?好端端的打他干什么?”乔栖云不解。
不会又去偷别人的东西了吧……
刺头老大再度翻白眼:“四弟回望龙寨拿东西,那群疯狗自然不会放过他,就被伤到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
乔栖云听着更是不解。
“回望龙寨拿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不老药方?
“老子哪知道。”刺头老头甚是不悦。
说完这